005 短暫失憶(2 / 2)

媽媽傷心得不住地落淚,蕭天和裘岩在一旁做著解釋,主治醫生也詳細地對媽媽說明了采月現在的情況,告訴她以采月的年齡和目前的恢複進度看,她完全可以恢複到傷前的水平,而且她的失憶應該也隻是暫時性的。

采月媽媽的情緒這才好了些。

“阿姨,我和蕭董一個是采月的雇主,一個是這次事故的事主,您放心,我們都會照顧好采月的。您身體不好,不能勞累,照顧采月的事就放心交給我們吧。不然,萬一您累倒了,等采月記憶恢複,她又要反過來擔心您。”裘岩有理有據地勸著采月的媽媽。

媽媽看著兩名護工忙前忙後細心地照顧著女兒,而女兒雖然覺得她很親切,卻根本認不出她。看起來她對這段時間天天在她身邊照顧她的蕭天和裘岩還更感親切,就半是放心半是無奈地點了點頭。

采月手術後,陳明濤曾經多次到醫院來看望過她。他對自己對采月造成如此嚴重的傷害感到非常內疚,尤其他沒有想到采月除了是裘岩的心上人,天哥也是極關心她。所以他更是追悔莫及,歉疚不已。

除了剛出事時的激動,蕭天倒沒有對陳明濤有任何的苛責。

他對陳明濤一向信任,除了一些對集團整體運營產生重大影響的事,基本上蕭天把整個雲天集團的日常經營權都下放給了他和程怡。而陳明濤一直以來也的確沒有讓他失望過,他把雲天管理得非常好。現在采月出事蕭天更是基本不怎麼管集團的事了。

手術醒來後的采月心理年齡很像一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女孩,眼睛也是幹淨清澈得一眼望得到底。

因為失憶,她極度沒有安全感。直到確認每天出現在她身邊的這些人都對她沒有惡意後,她才開始聽話地配合需要的治療措施。

在她現在的世界裏,蕭天和裘岩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因為他們是她重新睜開眼以後陪在她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尤其是蕭天。

為了防止傷口感染和更好激發腦神經活性,她每天都要吃不少藥,還要進行一些肢體訓練以提高肢體的協調性,早日恢複行動力。為了保護傷口,她還需要時刻戴著帽子。這些都讓她的身心倍覺辛苦。

有時候她心情不好不願意吃藥或是不願意接受訓練,蕭天和裘岩就會很耐心地哄她,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親自為她按摩,給她提升肌肉反應能力。

日子在辛苦和忙碌中一天天過去,兩個同樣強勢的男人很有默契地輪流陪伴著他們共同所愛的女人。兩人時常去醫院前會給對方電話,問對方想吃什麼,然後訂了餐給對方帶去。偶爾兩人也會一起坐在病房外的坐椅上聊聊天。

采月的恢複情況越來越好,已經可以不用攙扶地自己自由活動了,隻是站立和活動的時間還不能太長。

一切看起來都在往好的方麵走,唯有一樣。采月的睡眠很不安穩,她時不時常地會從睡夢中驚醒。但問她夢到了什麼,她卻說不上來。隻說很怕,說有怪物在追著她,而她隻能拚命地逃。

蕭天聽了這話,心中疼惜不已。他知道那是因為曾經他對她做過的一切在她心理上造成了嚴重的創傷。記憶的空白不僅沒有洗去這些傷痛,反而讓這些傷痛像隱在湖底的怪獸,湖水一被抽幹,怪獸反而顯露。

雖然她的記憶已不在,但這些創傷仿佛已超越記憶成為了她心底脫不去的烙痕。

這一天,蕭天按例陪著她到醫院的花園散步。散步散的時間有些長了,采月覺得累要求蕭天抱她。她很乖地將頭靠在蕭天的肩膀上,突然就說道:“我認識你,而且認識很久了。”

蕭天激動得差一點把采月向空中拋起來,但是他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激動,又緊了緊胳膊把她抱得更穩點,看著她問道:“我們認識的時間的確不短了,你能想起來了嗎?”

采月卻搖了搖頭,眼裏依舊是迷茫地說道:“想不起來,隻是覺得好像和你很熟。”

“沒關係,醫生說再過段時間你就會恢複以前的記憶了。”

“那我們以前是什麼關係?”恢複中的采月說話的語速比常人要慢許多,基本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話。

看著采月那張美麗卻迷茫的臉,蕭天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我們…我們是好朋友!很好的好朋友!”他隻能這樣對采月說。在他心裏,他既希望采月盡快恢複記憶,又怕她會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