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對待蕭天。他總是輕易就發怒,而她總是不知道他究竟為什麼要生氣。他一發怒就會隨時變得像個魔鬼,而她在他麵前毫無反抗之力。這個時候她腦子裏出現得最多的畫麵,就是蕭天對她的施暴和那次蕭天想要掐死她的情景。
“我誰都不想找,我就隻想找你!就隻想要你!我隻喜歡聽你在我懷裏喘息喊叫!”
蕭天如此的說辭令她氣結而無語,“你變態!”
“我變態?是,我也覺得我有些變態了!”
蕭天的聲音越來越不正常,仿佛“變態”兩個字刺激到了他。他的確覺得他有些變態了。
他曾經常常需要在夜黑風高之夜出沒於街巷和各種危險之地,隨時準備與死神麵對麵,他自己也隨時可能充當死神的角色。他的作息以數字為單位,黑夜或白天對他而言沒有區別。甚至生或死對他而言有時都有一種顛倒的錯覺。
累了時他隻能自己一個人咽下一切,躲在黑暗中等待一切疲憊慢慢過去,然後重新迎接第二天的太陽。
他覺得他想要的並不多,他隻想有個懂他又可心的人能在他的身旁。在他孤獨時可以陪伴他,在他傷心時可以撫慰他,在他疲憊時可以讓他有繼續麵對種種重壓的力量。
可是這樣的願望對他而言仿佛都是一種不可實現的奢望。有時候他真覺得自己活得像個見不得光的孤魂野鬼一般!
她剛覺出不對勁,蕭天下一秒就已經到了她的身前。
“看、著、我!”
他的聲音像來自地獄的撒旦一般冷冽可怕,又像來自天堂的天使一般溫柔動聽。兩種完全相反的特征卻集於一聲、融於一身。仿佛人性的善惡同時顯現。
黑暗中她看向蕭天,雖然根本看不清他的眼,但光線的昏暗仿佛並不影響他的眼神發出的威力。
“閉上眼,睡過去!”
她抗掙了一下。
“閉、上、眼,睡、過、去!”他的聲音帶著強烈的迷幻意味,她居然無法抗拒地真的慢慢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她還是躺在床上,隻是已經不是她自己的床上了,這房間自然更不是她自己的臥室。
她騰地坐起來環顧四周。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壁燈,而且光線調至了最暗。簡潔卻低調奢華的橡木家具、宮燈款式的壁燈和吊燈、實木地板不鋪地毯,鼻中還有檀香爐中緩緩釋放出的淡淡的天然的清香。這些都是蕭天個人特色的家居裝飾風格。
但這裏她從未來過,這應該是蕭天的另一處住處。
“清醒了?”
蕭天的聲音從一個角落傳過來。他像個幽靈一樣隱在一個光線最暗的角落。他坐在一張靠椅上,一隻手習慣性的搭在他的鼻梁上,遮住他的半張臉。
“你剛剛居然對我催眠了?”
“不錯,有些見識!”
她驚恐而戰栗起來,這太可怕了!這男人是瘋狂變態到什麼程度才能做出這種事來?要麼他一定是個魔鬼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被你催眠?”
都說催眠術隻有對意誌力弱的人才有效,采月自信她不是一個意誌力差的人,所以究其根本是因為她潛意識裏對他的信任?可是,這更不可能!她現在對他隻有害怕!
“嗬嗬嗬…”蕭天笑了起來:“隻要我想催眠你,我就可以!”
采月覺得他笑得有些冷森森的。雖然天氣還不算太冷,她的寒毛還是又都立了起來。
“為什麼帶我來這裏,你要做什麼?”
“你不是說我和你做的事見不得光麼?在這裏我想把燈開得多亮就開得多亮,而你想怎麼叫就可以怎麼叫。”
“你…你…”她的雙臂緊緊地抱住了自己,此刻在她麵前的蕭天完全顛覆了以往她對他的認識。此刻的他不像一個人,更像傳說中的魔。
“我什麼?”蕭天邊說邊站了起來,一邊朝床走過來,一邊開始解著他襯衫的鈕扣。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極深的無力感向她襲來。
她不知道此刻她該說什麼,又可以說什麼。
她求過他讓他放過她,沒用!她讓他滾,也沒用!她罵他魔鬼變態他都承認,可他就是不放過她!對他,不管她做什麼說什麼都沒用。他想要的他就一定要得到,而她不想給的卻必須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