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再次走進了別墅,輕輕地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張速寫。一股濃濃的酸楚漫上來,這位從來流血流汗不輕易流淚的剛強男人此刻卻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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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把今天公司的事忙得差不多了,正坐在辦公位上發著呆,內線電話響起。
“在做什麼呢?”是裘岩的聲音。
“哦,沒有做什麼。”其實她是在想“顏”下一步市場宣傳推廣的事。裘岩已經對她在工作時間忙自己的私事很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她怎麼好意思過分到當著他的麵說自己在想什麼呢。
“一會兒一起吃飯,找你有事。”
“啊,我恐怕去不了。”
“你最近為什麼又躲我?”
“我沒有,就是最近有點忙。”真的有點心虛,她的確是在躲裘岩。她怕麵對裘岩。
“最近有點累,我想你好好陪我說說話,可以嗎?”裘岩的聲音的確帶著一絲疲憊。
身為秘書的她當然知道最近裘岩的工作量,她真的有些心疼。除了是秘書,私下她的確還是裘岩的朋友。隻是她有心隻當裘岩是朋友,但裘岩顯然不滿足於此,而她也越來越被他吸引。可是經曆了蕭天她不敢再投入一段看似美麗卻極其危險的感情了,所以她躲著他。
“我……”她雖不忍卻依舊想要拒絕,隻是話終究說不出口。
“不要讓我以為和你成為普通朋友都會是一種奢望。”裘岩發現隻要他稍微邁步大些,采月就會像一隻小刺蝟一般蜷縮起來。上回在馬場他要吻她的舉動顯然讓她有些受驚,又開始躲著他了。不得以,這段時間他隻能再後退。
裘岩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今天帶你去吃泰國菜,我知道你也是喜歡的。”裘岩太了解她了,在這個時候他隻能主動進攻。
“嗯。”她隻能如此表示了。
隻是她不知道她輕輕地一聲“嗯”卻輕易就撥動了裘岩的心弦。雖然隔著辦公室的牆壁,但他腦中飛快就閃過那次被當眾撕衣後,她軟軟地倒在他的懷中委屈又嬌柔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他立刻做出表示:“我們現在就走!”
“還不到下班時間。”
“我等不及了。”
好吧,他終究是老板。上班時間,他的所有話都是命令。
依舊是伴著無數道狼一樣的目光跟著裘岩走過寫字樓辦公區。
現在公司裏上上下下已經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對待采月最好要像對待正兒八經的老板娘一樣,否則一定會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裘總已經不是過去那個令人一見就發怵的冷麵總裁了,但涉及到周秘書的事上,沒人敢觸他的黴頭。誰都沒敢忘記上回就因為這女人受了丁點委屈,裘瑞國際和玉林集團就差點鬧崩。
進了餐廳的大門是一道大大的屏風,轉過屏風是別有洞天的熱帶風光裝飾。角落裏一個不大的噴泉發出嘩嘩的流水聲。亞熱帶特有的植物點綴於餐廳的各個角落。幾尊泰國特色的雕塑樹立在幾個顯眼的位置。
如常一般兩人直接走到了一個最角落裏的位置坐下。
第一道青咖喱上上來。
“你怕辣,這個不太辣,應該合你的胃口。”
然後是香辣蟹。
“這個季節很難得吃到蟹的。”
“嗯,他們家的蟹都是澳洲空運過來的,而且他們這主要的泰式配料也都出自於原產國。說是香辣蟹,但他們家的做得並不特別辣,保留了蟹原本的鮮香。你應該吃得來。”
嚐了一口,味道的確不同於別家。
飯後裘岩又要了兩份芒果冰沙。黃金色的冰沙帶著濃鬱的果香,玻璃杯外是一層細細如汗珠的水滴,握在手中冰冰的、濕濕的。在這樣一個暑熱的季節很讓人覺得遐意。
“你最近是不是在為‘顏’的市場推廣發愁?”
采月感激又慚愧地低下了頭,裘岩對她的需要從來都是觀察入微。
“一個月後翠珊國公主文茜會出訪中國。這是兩國建國以來首次實現皇室成員直接參與的軟性外交,媒體現在就已經在炒熱此事了。我和她正好認識,如果大衛可以用一個月的時間為她設計一套令人滿意的服裝,我可以說服她在出席國宴時就穿你們的‘顏’。這個推廣方案你滿意嗎?”
采月吞了半口冰沙,聽到裘岩的方案差點噎住。這個可鬧得有點大了吧?她可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