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在裏麵有沒有受苦?坐,自家兄弟,不要這樣!”
趙飛沒敢立刻坐下,而是再次微微彎了一下腰。
“謝天哥!這次雖然事大,但想必局子裏的人也顧著天哥的名,雖然審訊的力度也不小,但也並沒有太為難我。”
“嗯,這就好!”
蕭天說完就不再說話了,臉上是一副讓趙飛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情。
趙飛頭低著,眼垂著。他在等著蕭天的問話。
他之所以家都不回就來蕭天這,就是來向蕭天陪罪、挨蕭天批的。但是蕭天真的到他麵前了,他一下子又不知道該如何對蕭天提前兩天發生的事了。
因為蕭天很早就對他們這些從事娛樂產業的弟兄下達過“三個堅決不”的嚴令,其中“堅決不允許涉毒”就是第一條。其餘兩條是“堅決不許逼良為娼”、“堅決不許欺善淩弱”。
後麵兩條他們都是堅決執行的,唯有這第一條,因為涉毒在這個行業裏基本已經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而且毒品交易本身的隱蔽性和難以控製性,所以,趙飛在這兩年的確有些放鬆了對弟兄們和自己名下產業對毒品交易的監控。可是,沒想到對手就在他們這個薄弱點狠狠地出招了。這讓趙飛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蕭天。
他雖然被外界冠以“狠辣書生”的名號,但他很是敬畏蕭天,而且這種敬畏隨著他本身對世事洞察的日益通透而與日俱增。
他不敢想蕭天萬一發火,他該怎麼麵對。
蕭天極少發火,遇事從來都是不驚不慌,不怒不懼。但一旦蕭天動怒,趙飛就會大腦短暫性缺氧。能真正見識到蕭天怒火的人不多,而他算是一個。
蕭天現在的沉默對趙飛造成一種強烈的重壓,他的冷汗不自覺地就往外冒出來。終於他一咬牙,再次開了口。
“天哥,這次的事雖然是因為有人故意陰我,但的確也是因為這兩年我自己對下麵的人管理不嚴,才讓他們膽子越來越大才造成的。我願意接受天哥任何的處罰。”
蕭天還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背靠沙發坐著。
“天哥,您放心!這次的事我一次會吸取教訓,今天回去後我立即會重申天哥的嚴令,加強對毒品入場的控製。一旦發現,必會采取必要措施。”
“嗯。坐!”蕭天終於點了點頭,語氣比之前已經是緩和了不少。
趙飛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萬幸天哥沒有動怒。
隨後兩人才開始像往常一樣聊起天來。
采月這兩天非常忙。截標日馬上就要到了,全公司的人都忙得人仰馬翻,計算和彙總各種數據的,調集和落實資金的,完善規劃方案和設計圖紙的。許多的工作最終都要整理好以後通過她彙總到裘岩這裏。
她真恨不得可以多長一雙手,多長一個腦袋。兩天下來,她回到家後連話都不想和媽媽說了。
身體的累對采月來說還不算什麼,內心的煎熬才是最讓她受不了的。她每天白天在公司忙著裘瑞國際投標的事,夜晚卻在想著雲天集團投標的事,最重要還有蕭天的事。
這次投標的輸贏直接影響著本市地產界的重新排名。以她的身份,她當然應該希望裘瑞國際可以得到這塊地,但在心裏,她卻希望蕭天的雲天集團可以得到。
晚飯後,她坐在自己的房間裏正對著筆記本電腦發著呆,突然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會是誰呢?
“是周采月嗎?”電話裏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我,請問您是哪位?”
“我是程怡,你可以現在下樓一趟嗎?”程怡的話很直接。
采月立即走到陽台,向下看。那裏正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難怪聲音聽著有些耳熟,確實是她的聲音。可是她怎麼會來找我呢?她找我要做什麼呢?
“有什麼事嗎?”采月的聲音很冷淡。
“天哥的事。”雖然是程怡主動找的采月,但她的聲音同樣很不友好。
采月對程怡的印象非常不好。但她是蕭天的特助,又明明地說是因為蕭天的事而找她。所以,稍微地考慮了一下後,她還是答應了下樓去見她。
和媽媽打了聲招呼,采月就下了樓。剛到樓下,程怡的車大燈就開始閃爍。采月帶著遲疑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