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每年的畫賽都分有男女兩組,同時進行,層層淘汰。到了最後一個環節,男女組各自都隻剩下前三甲,此時就會進行才子佳人的組合。
具體來說,就是由三名男選手和三名女選手兩兩組合,組成三組“才子佳人”,再進行**********,最終決出前三甲的名次。
這最後一場考校是每年畫賽的重頭戲,看點十足,噱頭也是十足。經過層層淘汰之後,剩下來的選手在繪畫實力上都已經得到了認可,但最後這個環節卻需要男女兩人通力配合才能完成作品,所以考校的不僅僅是畫功,還有許多畫功之外的東西。
重壓之下的定力,倉促之間與他人合作的默契度,與異性一同作畫的臨場能力……種種這些,都是十分吸睛的看點,也是考點。
這樣的形式據說是上一任的荊州太守一時興起之下提出來的,沒想到試過一次之後發現效果出奇的好,所以便一直保留了下來,如今已然成為每年畫賽的保留環節和最大看點。
因為這樣的形式充分迎合了坊間民眾對才子佳人這一絕妙組合的美好向往心理,使得一年又一年的畫賽都能長久地成為當年的坊間熱門話題,影響力自然也一年強過一年。
以往年的經驗來看,更有一些才子佳人,因為在最後的環節中配合無間,居然一見鍾情,最後促成一段良緣,傳為遠近之佳話。
而這樣美好的故事,更是為荊州畫賽增添了諸多浪漫色彩,所以每年的畫賽總是能撩動諸多妙齡女子的心弦。
至於那些渴望通過畫賽進入仕途的年輕俊彥,聽到這樣名“色”雙收的故事,更是一個個都想入非非,所以畫賽的規模一年比一年大,水平也一年比一年高。
對舉辦方官府來說,當然也樂見其成,因為受邀的人畢竟是少數,更多的人都像梁子均這樣,是交了大筆讚助費才能拿到入場券的,越多人參賽,就意味著越多的收入。
這也是各個縣競相舉辦畫賽的重要原因,不說畫賽能明顯的拉動當地各行各業的貿易,光是讚助費這一塊,就已經是地方官府的巨大財政收入了。
因為這最後一場的形式是固定的,所以許多參賽的男選手在賽事舉辦之前就已經早早地考察好了心儀的女選手,甚至會像呂仕廷這樣提前向女方拋出橄欖枝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一種含蓄的表白。
“原來是這樣……”聽完梁子均和龍玉山的介紹,黎青山這才明白什麼叫才子佳人組合。
他見那個呂仕廷正忐忑不安地望著陳若蘭,心中頓時有些可憐他。
兄台,眼前這位佳人你就不用打什麼歪主意了,內定男主角是本人好不好。
陳若蘭神色複雜地望了黎青山一眼,終於側身朝呂仕廷說道:“呂公子,小女子畫功實在微末,隻怕到時候未必能進入到前三甲,希望呂公子不必抱希望在我身上,及早去尋其他實力較強的女子……”
她說得落落大方,話中之意也已經非常明瞭,龍玉山和梁子均都聽得暗自歎惜,可那位呂仕廷卻好似根本聽不出來她的委婉拒絕之意,微微一愣,喃喃道:“其他女子?其他女子就算了……”
陳若蘭見他如此神色,也有些動容,櫻唇稍動,卻是不忍再說什麼,隻好朝眾人微一欠身,轉身進了酒鋪。
呂仕廷癡癡地望著少女的背影,杵在原地,想再開口喚住她,卻再也找不到借口,隻是張大了嘴巴楞在那邊。
梁子均向來與他交情甚好,此時見他情場注定失意,也忍不住為他輕歎一聲,說道:“呂兄,聞弦歌而知雅意,陳姑娘她隻怕,隻怕……”
龍玉山怕再說下去,隻怕會讓呂仕廷傷心欲絕,連忙施展話題轉移大法,截口說道:“黎公子,據說你也在此次受邀之列,想來你也精於丹青之術?”
“精通實在不敢當,在下隻是堪堪入門而已,”黎青山汗顏說道,“三位想必都是此中高手吧?”
梁子均卻比他更汗顏,笑道:“黎兄,在下完全就是來湊數的,若不是家中父母苦苦相逼,其實在下根本無心來參加,倒是呂兄和龍兄,此次畫賽很有希望奪魁!”
龍玉山聞言傲然一笑,不過想了一想,最終還是謙虛地說道:“奪魁的話,除了實力強勁之外,其實也需要一定的運氣。沒有運氣,即便是顧虎頭再生,隻怕未必也能有萬全把握,可以一舉奪得魁首。”【注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