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瞞著殤戰這一切,將來縈紆若是憤恨,能夠說殤戰不知情,一切仇恨衝著她來。因為她太了解殤戰,若是她了解一切,她依然會那樣做,將來縈紆恨她,她必定比現在來的痛苦,像現在這樣很好。
感覺到殤清越微微顫抖的手,南宮水鏡的怒火一下平息了,清醒過後南宮水鏡很是自責。他剛才都做了什麼,他和她在一起的時間越長,越是了解她是多麼重情重義的人。
就如同現在,西嶺雪山上古陵墓,有多凶險隻是走在路上,心裏就沉甸甸的,但是她還是選擇去了,隻為了她心裏的一個人。
這樣利用殤戰,其實她心裏比誰都難受吧,可是為了她心裏更多的人,她隻能這麼選擇,他怎麼可以在她最痛苦的時候,在她心上狠狠地補上一刀。
“殤清越,對不起。”
殤清越卻是背過身,搖了搖頭:“水鏡,我其實是個很卑鄙的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所以你不需要,對我這種人說對不起,這次治好你的臉,就離開吧。”
跟在他身邊的人,似乎都沒有好下場,她很在乎南宮水鏡這個朋友,所以在不幸沒發生前,讓他離開吧,也不枉他們相交一場。
“我……”南宮水鏡很想否認,但他不可以,在他離開後,他弟弟的日子越發不好過了,他必須回去了,即使他心裏那樣痛恨那個家。
人生在世於誰都是一種煎熬,她是如此,他亦然。
“出發吧。”
*
西嶺雪山上古陵墓內,木若愚一身單薄的白衣,靜靜的躺在高高的祭台上,因為長期呆在黑暗的陵墓,他的皮膚變成了不尋常的白色,此刻的他很安靜的躺在那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睡著了。
祭台周圍紅色的液體緩緩流動,仔細聞來腥臭無比,竟是人血彙聚成的湖泊。一陣陰風吹過,木若愚本來緊閉的雙眼,忽的睜開,原來黑色的眼眸,此刻竟然變成了紅色,頭上不知何時,長出了一對犄角,肉體在一瞬間劇烈膨脹,白色的單衣被撐的散碎,俊秀的男人在一瞬,竟然變成了鬼怪的模樣。
而祭台之下,剛還一陣手足舞蹈的祭司們,此刻都停止了動作,匍匐在地,對著木若愚恭敬的喊道:“歡迎魔王歸來。”
木若愚俯視著,地上的祭司們沒有說話,好一陣從祭台上起身走下去,當看到湖泊內倒映的鬼怪時,木若愚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就是這群人,把他變成了如今這幅鬼樣子,他熬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再見到她,可是現在他要怎麼去見她,他要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