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後之人甩出百十裏,殤清越這才停下,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他們和我有仇。”她是仇人多,但她真不記得,她有這樣一批仇人啊。
盜鬼愣了半晌,臉上劃過一絲赫然,不過鬥篷遮著看不到,呆了半刻,有些尷尬的說道:“沒有,他們是我的仇人,不過我情急之下忘了,就拉著你們一起跑了。”
“……”殤清越額頭劃過一顆大大的汗,就因為你忘了,讓自己白白馬不停蹄的跑了那麼遠,還不帶喘氣的。
盜鬼被殤清越看的有些尷尬,小聲說道:“對不起,這一路的費用我包了。”這下你不生氣了吧。
殤清越心裏樂開花了,臉上裝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背過身故作深沉的說道:“這裏離下一個鎮子不遠,我們快些走,爭取今晚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因為帶著離為羽這個蛀蟲,使得自己每次出門盜墓,賺的都少了許多,有人包路費,是不是意味著這次,可以賺個滿盆金箔。
離為羽將殤清越在心裏,狠狠地又鄙視了番,策馬追上,她都看出那些人根本不是什麼仇人,因為沒有殺意,怕是阻攔盜鬼出行的家仆,畢竟此行的凶險大家心裏有數。殤清越機靈鬼附身的家夥能沒看出來,怕是舍不得銀子,故意那樣的吧,這盜鬼也算是難得的人物,怎地遇到殤清越成了這樣癡癡傻傻的模樣,男子果然最是膚淺。
不過這盜鬼到底是什麼身份,還真是令人好奇啊。
*
一路快馬加鞭,一月後,行至江南碼頭,碼頭上船來船往,南北貨物往來運送,熱鬧非凡,一艘不起眼的小船,停靠在船群的另一邊,殤清越好奇的多看了兩眼,卻不想竟然再也轉不開去。
在黑暗中,她望到了一雙絕望的眼眸,卻不似尋常人暗淡無光,裏麵是滔天的恨意,讓這本就極美的眼眸,多了一絲生動。敵不過心頭的好奇,殤清越徑自走向那艘船,企圖一探究竟。
盜鬼一把拉住殤清越的袖子,不讚同的搖了搖頭:“那艘船不起眼,但是耀武百姓都知道,這是耀武三皇子的船,裏麵是從各地尋來的絕色孌童。這耀武三皇子出身不高,兒時吃過不少苦,因此性格怪異,弑殺狠毒,最是記恨人看不起他,誰要去找麻煩和找死無異,我們現在是在耀武的地頭,不要去找這麻煩。”
殤清越渾不在意的笑笑,耀武三皇子,誰怕他啊,我還是青鳳四皇女,那個人她看的熟,若是,耀武三皇子,他不找自己,自己也要找他,若不是便算了。殤清越抹抹袖子,很是囂張的朝船隻走去。
盜鬼焦急的看向一邊的離為羽,誰都知道離為羽最喜歡看熱鬧,將頭偏到一邊,故意不看盜鬼,東瞅瞅,西看看,好似這尋常碼頭,能被他看出朵花來。
氣的盜鬼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才好。轉身快行兩步,緊緊追上殤清越,深怕她獨自一人吃什麼虧。不過盜鬼顯然白白擔心了,就他耽誤這會兒功夫,殤清越已將人救出,船上的壯漢被她打的七零八落。
左手有力的環著被外袍裹著的少年,殤清越右手狠狠地掐著,一個船工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回去告訴你主子秦武陽,叫他洗幹淨脖子等著,傷了我的人,我必讓他後悔來到這世上。”
那一瞬的毀天滅地,讓盜鬼一陣怔愣,這個人他似乎從未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