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吊墜那麼難看,怎麼還戴著呀?”趴在爺爺的肩上小孩兒,光禿魯著腦袋瓜,手裏舉著糖葫蘆,邊吃邊說道。
“小哲啊,戴著它,是個念想。”爺爺一隻手托著他,一隻手撫了撫長長的花白胡須說。
許哲每每這樣問,爺爺總會這麼說。爺爺一頭白發了,可身手很是敏捷,不比青壯的年輕人差。拓荒排行榜,穀裏每五年舉行一次,這可是決定著身價的問題。排行榜的前列,許年始,這個名字不知道橫了多久,擋著各個衝上前來的年輕人,不是他們不夠優秀,隻是爺爺更優秀。整座穀裏,很多人都是靠幫別人做事賺錢養家的。
許哲記得爺爺出一次遠門,就會帶回來特別特別新奇好玩的物件兒。他每次都會在遺荒穀的入口等著爺爺回來。
這一次,他又在穀口等爺爺回來。太陽已經落山了,出家門時帶的兩本書幾乎都快背熟了。穀裏家家戶戶幾乎點起了茅草屋頂係著的燈籠,這種燈籠的光很亮,裏麵的蠟燭是海裏的瓊脂做成的。這是老人們說,給出門在外的人點盞燈,這樣他們,才不會再凶險的外界中迷路,才能平平安安回家。
他靠在穀口的欄杆旁,琢磨著書中記載的名貴草藥的各種奇妙功效。忽然,遠處傳來呼喊聲,那種歇斯底裏瀕臨死亡的呐喊。半空中,有個盈盈綠的微光,一步一步向穀口靠近,他知道,那是爺爺的吊墜的光。爺爺還活著!
“爺爺,你可回來了!我的書都背得熟透了!”
“傻孩子,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叫人多擔心啊。”綠光走近了,爺爺一身潔白的衣裳到處都是血漬,變黑的還有新鮮的,是剛剛的!爺爺身後還有人被抬著,還有幾個相互攙扶著,情況一個比一個差!
“接不到您我不敢回家!”許哲低著頭,抱緊了懷中的醫書,不讓爺爺和這些勇敢的拓荒者看到自己的淚光。
“小哲,趕緊先回家保平安去,爺爺稍後就到。”
“可是,爺爺,你看王財叔叔那條胳膊哪裏去了?還在流著血.。”許哲伸出小手試圖拉著爺爺跟他一起回家,因為隻是他習慣了這樣。
“這是大人的事情你先回家去!”可爺爺不等他說完話,就甩開了他的手!
爺爺帶著一群拓荒者,小跑著走進在穀口不遠處的一家醫館,尋常醫館。這裏的館主就是坐堂的大夫,姓楊名史良。是爺爺的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早些年曾與爺爺一起狩獵過,拓過荒。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在遺荒穀裏開了家醫館,再也沒有出去過。
爺爺徑直走到楊史良跟前,神情嚴肅地在他耳邊說了兩句。
“什麼!穀外怎麼會有那種東西!”楊大夫突然爆出雷霆般的聲音,臉憋得通紅,幾乎要暴走了。爺爺拍了拍楊史良的肩膀,示意讓他先治病。
楊史良給那些輕傷的拓荒者開了半成藥,讓他們帶回家喝。這是自己的助手已經給王財清理好了傷口。王財靜靜的躺坐在椅子上,嘴完全由淡紫色變成了黑紫色。拿出他這些年的精研之作,他把拓荒者的冶煉術和法術結合在一起創造出完全可以與真的肢體媲美的假肢。這是極好心力之作,這些年的不出世才造出來替代兩個胳膊假肢,讓他封在裝滿千年寒冰的牛皮箱裏。楊史良凝法成線,左右開弓,廢了3時辰才縫接好,後又用法術陶煉祛除假肢的寒氣,再塗上醬黑色的再生藥。再生藥,采集500滴南山晨露,在將靈芝的精氣導出以法術為引並放入古參木碗裏精心熬煉而成,可以使新膚再生,加速皮膚的粘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