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甜眸中有著驚疑,她現在就像是掉落到陷阱裏麵的小兔子,稍微有點動靜,就能夠嚇得她魂不附體。
“我不見!”她張口說道,“我身子不舒服,無論是誰來我都不要見。”
她過於驚慌的聲音引起了芬妮的擔心:“夫人,你沒事吧?你身體不舒服嗎?我要不要請醫生來?”
“不用了!”唐若甜大力反對,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過於尖利,她深吸一口氣,“我隻是太累了,好好休息的話,也就沒事了。你們不要進來打擾我。”
“是。”芬妮應了一聲,剛想著要轉身離開,就又聽到唐若甜的聲音傳來:“幫我準備兩件衣服,送到更衣室。”
“好。”芬妮應道。
聽著腳步聲遠走,唐若甜扶著床站起身來,看著被撕毀的睡衣,滿室內都是歡愛的味道,她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支撐著酥軟的身子,將睡衣仍在床單上,將床單卷了起來,塞到了床底下。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腦海中一片空白。
搖晃著身子,走進浴室,放好熱水,踏進浴缸,熱水緩解了她身上的疼痛,她閉著眼睛,腦海中不斷交錯著發生的一切。
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顧雲爵在說謊?
如果沒有說謊的話,那個惡魔男人究竟是誰?他和顧雲爵長相那麼相似,難不成是顧雲爵的兄弟?
可她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顧雲爵有兄弟?
她的臉沉在浴缸之中,窒息的感覺襲來,混亂的腦海卻一瞬間清明起來!
不對,顧雲爵有兄弟,顧雲爵和顧老爺子爭執的時候,顧雲爵提過,他的父母和大哥被他叔叔害死,難不成那個人會是顧雲爵的大哥?他沒有死?
唐若甜猛然間從浴缸內探出頭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不可能!如果沒有死的話,為什麼顧家沒有露出一點風聲?
而顧雲爵也矢口否認,他沒有雙胞兄弟!
抬起頭,浴室的大鏡子內,清楚的顯出她身上的痕跡,每一寸肌膚上,都顯示她被男人狠狠疼愛過。
她尖叫一聲,隨手拿起手邊的東西,砸向鏡子。
顧雲爵剛踏進臥室,就聽到浴室內傳來的尖叫和破碎的聲音。
他心中一跳,大步朝著浴室跑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他話音未落,就看到唐若甜的身子上鮮豔的痕跡,他是男人,當然明白這代表著什麼。
“你……”
唐若甜眼中的淚不斷的流下,手中的東西不斷朝著顧雲爵砸過去,胸口中洶湧的情緒,在這個時候也有了爆發的衝口。
“顧雲爵,昨晚的人究竟是不是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尖利的哭叫聲,刺痛著顧雲爵的耳膜。
顧雲爵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崩潰的唐若甜。
她永遠都是倔強的,就算是發生了再糟糕的情況,她也是鎮定的,絕對不會向人求饒。
在被蘇修綁架的時候,險些被強(暴)的時候,她也沒有這樣。
像是被逼到絕境,身受重傷的小獸,張牙舞爪著,拒絕所有人的親近。
她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他不顧碎裂的鏡片,拿起一旁準備好的大浴巾,包裹住她濕漉漉的身子,不顧她的掙紮和哭叫,將她抱到更衣室裏。
將她哭到顫抖的身子緊緊摟在胸前,不發一語,狠狠的抱住她,肩膀上傳來一陣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