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生無知!”
田桐等到下人以及大夫離開,才看著躺在床上動彈不能的田貴利搖頭歎息道:“禦王豈是你我能夠瞞騙的人?”
“你是嫌我不夠心煩是不是?”
田貴利拉下了臉,“你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別在這裏吵著我!”
“田貴利!”
兒子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田桐氣得一拂衣袖,掉頭就走出了他的房間。田貴利是相當記仇的人,他當年正在全力奮鬥,無法把這個兒子養在身邊,盡管接回來之後他把什麼最好的都給了他,但他卻仍然不領情,一直對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半點好麵色。
田桐有時候甚至想,就當作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但田貴利好歹是他的血脈,除了脾氣太臭之外,腦子靈活做事夠狠夠絕,他再想深入一層,便又是各種的不舍得。
他氣悶地走到了前廳,迎麵便是看守門房的下人急步走來。
因為禦王落腳在府中,所以門房特意加派了人手以防不測,田桐看到下人急急忙忙的樣子,便停下了腳步等他趕上來。
“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
下人走近之後壓低了聲音道:“外麵有位年輕的姑娘來找少爺。”
“年輕的姑娘?”
田桐一聽就頭痛,田貴利私藏了一個江柃羽,已經惹得禦王震怒,現在已經入夜竟然又再來了一個?他這個兒子果然是他親生的,招惹女人的本事完全是遺傳自他,並且還青出於藍勝於藍。
“貴利已經休息。”
田桐揮手道:“你讓她改天再來吧。”
“這位姑娘中午曾經來過,少爺讓她跟府裏的另外那位姑娘見過麵,她背了個小包袱說是來送衣服的。”
“送衣服的?”
田桐心念一動,田貴利死活都不肯老實交待江柃羽的來曆,現在門外來了另外一個有關連的人,他撬不開自己兒子的嘴巴,說不定能從這個來訪者的身上打聽出想要知道的線索。
禦王得到想要的線索,自然就不會再為難他們父子。
“你把她帶進偏廳去。”
田桐低聲地吩咐下人,“記得動作輕點,不要驚動了禦王的人,明白了沒有?”
“明白。”
下人急急忙忙地走回了門房。
在夜色中徘徊在田貴利的住處外麵的,正是中午才來過的楊秀兒。她回到“杯莫停”之後,被父親楊清凡以及表哥楊澈冷落,甚至連九武也不願意多加理睬。她的心情是如此的難過,思前想後唯有覺得江柃羽可以開解。於是她留了張字條,趁著夜色從側門離開。
既然大家都不在乎,她便背著包袱來投奔她。
她單純地想到的是,如果她像江柃羽一樣不回“杯莫停”,大家是不是就會對她緊張關心起來?結果她到了田宅的門外,卻被門人阻攔住了腳步。她認定了是田貴利的意思,所以指名道姓的要見他。
門人狐疑地打量過她,然後才匆匆地往裏麵通傳。
楊秀兒在門外等了好一會,身子都幾乎凍僵,才看到先前的門人折返,打開了大門把她帶進了屋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