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武，你傷得重不重？”
她用衣袖擦拭著九武唇角的血跡，他的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盡是被拳頭砸傷的淤痕。當她的指尖碰觸的時候，九武“噝”地抽氣，可見對方的下手有多重，根本就沒有半點的留情。
“我沒事。”
九武掙脫了她的手心，自己扶著牆壁走開。
“你怎麼不問問她，在京城的時候跟我做過什麼？她不是你能夠要得起的女人，今天就把她給我！”田貴利的說話一直在耳邊回蕩，此刻他的心裏像是刀割的一樣難受。
即使他曾經追問，但江柃羽都沒有告訴他，那張二兩的銀票是怎樣得來的。他實在是太了解田貴利的為人，她到底跟他在一起做過什麼，才從他的手上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如今他的堂兄飛黃騰達，而他還是那個隻能拿得出二兩銀子的窮小子。他硬要把江柃羽留下，真的就能夠給她幸福嗎？
“九武！”
江柃羽難以相信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居然就這樣掙脫了她的手，自己一個人帶著傷走開？
“我們回去吧。”
九武的身上的傷處傳來一陣陣的痛楚，但更痛的地方在他的心裏麵。她為什麼要瞞著他做了那麼多？甚至連挨打的時候，也是以身相代才讓他脫困，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沒用。
“謝九武！”
江柃羽猛然地一跺腳，追上前去扳過了他的肩膀。
不管有沒有碰到他的傷處把他弄痛，她生氣地瞪視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相信了田貴利的說話？我跟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做過！”
“娘子——”
九武逃避著她追問的目光。
“你答應過不會讓我失望的！”
江柃羽眼中的失望像是潮水一樣漫上來，在她從京城回來的那夜，九武答應過不會做讓她失望的事情。但是眼下他卻因為田貴利的一句說話便對她產生了懷疑。她沒有跟田貴利做任何不見得人的事情，他怎麼可以這樣不相信她？
“我也很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九武頹然地垂下了眼簾，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成為她的驕傲。
但他卻是如此的沒用。
他微微地別過了臉去，眼中酸澀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不管你相信或是不相信，我跟田貴利沒有做過，你想像中的那些事情！”江柃羽撇開九武，挾著一身的怒氣快步走開。被他誤解的滋味是如此的難受，一直以來他都是把她，當作了寶貝一樣嗬護在掌心裏麵，但是一件小事就輕易地瓦解了他們之間的默契。
她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的失望過。
“娘子！”
九武看著她憤然離去的背影，幾乎有衝動想要追上去。
他想要從身後緊緊地摟抱住她，不讓她就這樣撇下他一個人。但是他卻給不了她想要的東西，隻能是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他最後隻能是看著江柃羽，獨自一個人在街巷裏麵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