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柃羽的內心翻騰,但表麵不動聲色地轉過身去。
身後站著的果然是自從離開京城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麵的田貴利。如今他真的是飛黃騰達了,自從他從村子裏麵離開,江柃羽一共跟他見過三次麵,每一次他的衣飾都比往前一次華麗。
但他不在京城繼續經營他父親的酒樓,卻跑到這裏與楊澈惡意競爭,甚至還把店名定為“楓林晚”,這個小混蛋瘋起來簡直是攔都攔不住,他到底要糾纏到什麼程度才肯放過她?
“是你?”
九武半點心理準備也沒有,驟然間看到田貴利的出現,眼中寫滿了因惑。他詢問地看向了江柃羽,明明她說過他的這位堂兄,在京城之中混得風生水起,為何突然又回到這個地方?
“要不要品嚐一下我們這裏最有名的酒水‘楓林晚’?”
田貴利施然地在江柃羽的對麵坐下來。
一張四方的八仙桌,他們三個人麵麵相覷地對望。田貴利的目光露骨地落在江柃羽的身上,他故意把“楓林晚”三個字說得特別重,氣得她咬緊了銀牙,恨不得撈起桌上的茶碗摔到他的臉上去。
他們曾經在紅得像是火燒的楓林裏麵逗留過一下午。
但那是他用九武的銀票相挾,她不得已才赴的約會好不好?她已經很直截了當地表明過態度,他們之間不會有可能,但他還要從京城追到這個地方到底是為什麼?
劉合一是重信諾的人,她拜托他的事情一定會辦成。
即使是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他沒有及時把她委托的二兩銀票送回去,但田貴利也不至於為了這區區的二兩銀子,就專門在街口辦座酒樓來等她上鉤吧?江柃羽頭痛地扶住了額頭,跟田貴利這樣蠻橫不講理的人糾纏,實在是太傷她的腦筋。
“楓林晚?”
九武眼中的困惑更深。
他如墜雲霧之中弄不清楚來龍去脈,隻能是繼續詢問地看向了江柃羽。
江柃羽在心底裏麵歎了一口氣,然後才對他開口道:“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是你堂兄開的酒樓,他就是這裏的少東主。”
“少東主?”
九武猛然地睜大了眼睛。
雖然江柃羽說過田貴利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但他居然在街口開辦這麼大鋪麵的酒樓,還是超出了他的想像。
他怎麼可能突然變得這樣有錢?
不安迅速地占據了九武的心頭,自從那回田貴利闖進茅草屋,幾乎汙辱了他的娘子之後,他們堂兄弟之間就幾乎不曾有過什麼交集。此刻麵對著他的接近,他在桌下防備地握住了江柃羽的手心,不管他的堂兄想要做什麼,但都不能夠再碰他的娘子一下。
“弟媳婦,你拿走了我的東西。”
田貴利挑釁地看著江柃羽,“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把銀票拿走,我可以報官告你行騙。”
他的表麵上風平浪靜,但內心卻是怒海翻騰。
原本說好了三日之後,她要到酒樓去找他。但她不單止不辭而別,還隨便找個人把一張其它的銀票送回來了事。他氣恨的是她不把他當回事,從來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他花費了那麼多心思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