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
九武沉默了一下，然後在她麵前，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自從與父親走失之後，他一直跟隨著他的養娘在村子裏麵種地，長年累月勞作下來，他的雙手粗糙並且結出了許多繭子。江柃羽看到了上麵那些細細碎碎的傷口，有的是剛添上去的，有的是已經愈合隻留下了疤痕。
是刀鋒以及熱油給他留下了這些痕跡。
“他有沒有責罰你？”
江柃羽動容地用指尖，細細地撫過那些傷痕。
楊清凡平日裏不苟笑，他是有著很高要求的人，可以想像以九武的性格，跟隨著學廚是怎樣的情形。
“嗯。”
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上麵撫過，癢麻的感覺遍及他的全身。
他有無數的言語，在這一刻都無法表述出來，隻能夠是感應著她小小的碰觸，反應緩慢地點頭，以及目不轉眼地盯看著她。
對她著了迷，走火入了魔。
他這刻的情形就是對這句話最好的詮釋。
“我一身的都是灰塵。”
江柃羽收回了自己的手指，馬車在路上奔波了多日，一路從京城駛回她早已經是風塵仆仆。
“我幫你洗頭好不好？”
那股癢麻逐漸的消失，九武才讓自己從癡迷之中抽身出來。
“不用。”
以前她的手使不上勁的時候，他也幫過她洗頭，但是如今她已經行動自如，江柃羽搖頭道：“我自己來就好。”
“讓我幫你好不好？”
九武低聲地請求。
“真的不要。”
江柃羽笑看著他，分別然後又再重見，與他相處的感覺真好。她還是跟從前一樣喜歡欺負他，大聲地說話凶他。“現在還是做事的時間，你回廚房去幫忙吧，領了工錢可不能就這樣偷懶。”
“好吧。”
九武點頭答應，楊清凡允許他出來跟他的娘子見麵，這刻他是應該回去繼續做事的。“你先洗個臉歇一下，等吃晚飯的時候我再回來叫你。”
“九武！”
他轉過身想要離開，但江柃羽卻開口叫住了他。他本能地回過了身，沒有意識到她叫住他是想要幹什麼。江柃羽上前了兩步，環住他的脖子，湊過去含住了他的唇瓣。
“娘子——”
九武猛然間睜大了眼睛。
他的娘子竟然主動地親吻他？澎湃的喜悅湧上來，一下子就把他完全淹沒。他環住她的腰身，忘情地回吻了過去。四唇相接，氣息交流，一如她離開前的那夜，他們忘情地擁吻。這一刻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把他的娘子從他的身邊拉走。
兩個人吻到忘情，忘記了房門還沒有合上。
楊秀兒與阿福逐一分派完禮物，一個人興高采烈地往著後院走來。
她一點也沒有偏心，替九武也準備了禮物。
當她走近江柃羽和九武住的地方，看到的是江柃羽環住九武的脖頸，踮起了腳尖與他熱吻。她猛然地頓住了身形，這是她頭一回目睹男女之間親熱的場麵，她羞得滿臉通紅，急急地轉過身落荒而逃。
對於她的到來然後又離開。
房間裏麵忘情擁吻的兩個人，卻是半點也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