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的。”
楊澈仍然捂住了自己受傷的手臂。
江柃羽的心頭泛起了一絲失落,對方的態度客氣而生疏,並不像是久別重逢的戀人重逢的情形。
或許是她錯認了夢中的對象?
這個男子根本就不認識她身體原來的主人?
“發生了什麼事?”
剛才被劉知行叫來扛竹筐的老趙,聞聲從廚房裏麵趕了出來。他看到楊澈和江柃羽被咬傷,連忙奔了回去喊人。
“舅舅!”
年約四十餘歲的中年男人,從廚房之中急步走出來。
楊澈抬起了頭迎看著他,甥舅二人的目光就這樣相遇,楊清凡沉下了臉,“你怎會這樣不小心?”
“真的是我不小心嗎?”
楊澈寸土不讓地與自己的舅舅對視,他的脾氣總是如此固執暴躁,不肯聽進任何人的規勸,不是他被咬傷也會有其他人,他到底要怎樣才肯改變自己的態度?
“進來吧。”
楊清凡轉身往酒樓的後院走進去。
“這位姑娘也被咬傷了。”
楊澈詢問地看向了江柃羽,“你能不能自己走?我們會找個大夫過來,替你醫治一下傷口。”
“我不進去。”
江柃羽滿心都是失望,她以為這個像是蓮花一樣的男子,會幫她揭開身體原來的主人的身世,但對方顯然不是她想像的樣子。她轉過了身扶著牆壁,選擇了在這時候離開。
既然是她認錯了人,那她就沒有再接近對方的理由。
她並沒有掉進情網之中,但是心頭湧起的那份落寞,卻強烈地包圍了她。是不是她占用別人身體的有生之年,這份蝕骨的相思都會一直困擾著她?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她身體原來的主人已經往生,但是卻留下了這份矢誌不渝的癡情。
“少爺?”
老趙請示地看向了楊澈。
“姑娘,請留步!”
楊澈看著江柃羽孤單的背影,眉頭漸漸的擰結到了一處。
他並不時常在酒樓的附近巡視,這日隻是偶然走進後巷。她獨自抱著膝坐在別人家後院的石階上麵,如此單薄嬌小的身體,像是山崖之上經受著風雨的蘭花一般,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惜之意。
流浪的狗隻在她的腳邊徘徊,但她都沒有睜開眼睛。
他出於她的安全考慮,於是善意地開口提醒。結果沒有料到反而惹怒了那隻饑餓中的大狗,對她反咬了一口。他們不過是第一次見麵,但是方才她的大眼睛中流露著迷戀,向他表達的關心卻是真真切切。
雖然是穿著洗白了的布裙,但這個女子姿容秀麗,舉止大方,並不像是窮等人家的女兒。他下意識地聯想到,她或許是把他當作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此際遠在京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