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牢門打開之後,直接將簫天歌往裏麵一推,還好簫天歌平時有練過武功,腿下力道還算可以,這才沒有摔倒。
那獄卒卻笑得人模狗樣的,露出一副驚訝狀,裝模作樣道:
“哎喲,瞧我這粗人一個,殿下,您沒有受傷吧?”
簫天歌站穩之後,伸手彈了彈衣服下擺上的灰塵,隨即緩緩轉身,勾唇朝那獄卒似笑非笑的回道:“無礙!”
不過是簡單的兩個字,從簫天歌嘴中吐出來,頓時讓那獄卒有若被雷擊中般,身子不由一僵。
一種恐懼無聲的在她身體裏蔓延開來,似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整個人緊緊包裹住。
還可怕的眼神,好讓人膽寒的氣場,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簫天歌此刻是個落水鳳凰,然而氣勢上卻一點都沒有減退半分。
這個小小的獄卒,常年都生活在這一間昏暗潮濕的監獄裏,自然是沒有多少機會見什麼大官,更別提是當今的堂堂太女殿下了。
哪裏還敢再說什麼,踉蹌著往外逃...望著那獄卒一路驚慌逃跑的樣子,簫天歌眼底折射出一抹精光。
乾坤宮,林笛在一眾太監、宮女的簇擁下,步履急切的往簫靜竹的臥房行去。
今日下完早朝之後,即有女官前來稟報,在太醫的調理之下,簫靜竹竟然神奇般的醒轉了過來。
林笛剛一進屋,一屋子奴才便刷刷的跪了一地,他隻是神情淡漠的揮了揮手。
“都退下!”滿屋子奴才又全部站起來,躬著身子快速退下,順便將門一並關上,偌大的屋中,此刻還燃燒著淡淡的龍涎香,清香凝神。
林笛緩慢的走至簫靜竹的龍榻前,緩緩坐了下去,伸手握住簫靜竹的手掌,輕聲喚了一句:“皇上!”
本是緊閉的雙眼,輕輕抖動了兩下之後,再緩緩睜開,簫靜竹無波無瀾的眸子盯著林笛。
林笛見簫靜竹醒過來,難掩其麵上的欣喜,微笑道:
“你果然醒了,看來李太醫的藥是管用了!”
簫靜竹麵無表情就那樣靜靜的盯著林笛,隨即開口道:
“扶朕起來!”林笛忙伸手將她扶著坐起來,因久病臥床,身體自然是極虛弱的。
簫靜竹靠坐在床上,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幾口氣,緩了緩之後,再次將眼睜開。她臉色蒼白且憔悴,然而那一雙眼睛,卻並無半點的呆滯,仍舊目光清澈,犀利無比。
“帝後,你與朕也算是夫妻二十多年了吧!”
林笛一聽之下,乍然一驚,這樣的開場白,到底是想說點什麼呢?都說帝王心,海底針,如今看來,果然卻是如此。
“賜兒如今快滿二十二了,臣伺與皇上成親已經二十三載有餘了!”
“那好,朕也不跟帝後在此拐彎抹角了。朕自知自己時日無多,已經藥石無靈,已然病入膏肓之態!咳咳...”
林笛心中滋味五味陳雜,雖然他恨簫靜竹對慕容亦的獨寵,卻也還是無法抹滅自己心中對她的情意,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