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不能同生,但求共死(1(2 / 2)

他與簫天歌終歸是有緣無分,若是再有下世,他倒是寧願與她再續前緣,以還今世所欠下的債。

但所謂的還債,所謂的下世,似乎都是虛無縹緲,安慰人心的事情吧,不然為何,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做了惡事的人,仍舊能夠活得那般瀟灑自如了?

罷了罷了,今日他過來,就沒曾想過他還能夠活著回去,剛才他說,一切都是聽從主子之命,對她從無半點非分之想。

但真的隻是如此麼?若真是如此,為何在得知她又新納了夫時,心裏那麼不是滋味,連一向不怎麼買醉的他,他跑到酒館大喝了一場。

林笛說,要他接近她,最後讓她愛上他,可他仍舊失算了,他確實讓她愛上了他,但是同時,他也愛上了她。

這是這一份感情終究是不能夠浮出水麵,林笛是養育他的恩人,是他不能夠出賣的對象。

而她是他穆楓這輩子唯一一個愛過的女人,主子之命難違,而他也不能夠心安理得的將她置於萬劫不複之地。

終歸,他不能夠冷酷無情到如此,他終究不是一個如外人所言,那般冷血無情的人,更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

殺手一旦有情,就是表示其死期將至,他對她做了那麼多壞事,一死又有何妨?

如今看著她那一臉的悲痛,似乎還是無法接受,無法將他放下,那麼再給她沉痛的一擊呢,她是否就能夠帶著怨恨,徹底將他遺忘?

若真是如此,犧牲一個他,又有何妨?

他勾唇,兩片薄薄的嘴唇裏卻吐出有如利劍的話來。

“嗬嗬...事已至此,我也不妨再告知你一件事情...”

別說,千萬別說,你給我住嘴,穆楓,你趕緊給我住嘴!簫天歌的心裏在放肆拚命的呐喊著,可是喉嚨卻似被什麼給堵住了一般,讓她半點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夠幹瞪著眼,望著穆楓。

“四年前,在舞陽宮,將你奶媽殺死的那人其實是我。怎麼樣?是不是更加痛恨我了?更加相信我剛才說過的話了?”

站在堤壩上的穆楓笑得癲狂而又麵目猙獰,發絲亂舞,衣擺翻飛,此刻的他,仿若來自地底的嗜血魔鬼。

其實她也曾懷疑過他,隻是當初他明明也在大殿之上,還與她切磋過,難道他可以這麼快便從舞陽宮將奶媽殺害,再回到大殿上與她切磋?

當時,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似乎他的眼神中透著濃烈的殺氣,周身也有著一股的血腥味,以為那不過是他本身的氣味,如今前後聯想。

那日她也曾看到過,他衣擺上那一滴未曾幹涸的血滴,那樣的刺人眼球。

她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可是一聽到奶媽是由他親手所殺,整個人還是忍不住的顫栗不已,身體不由往後重重退了一步,如不是她一力忍耐,此刻怕已是跌倒在地。

“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