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望著這被茫茫積雪覆蓋下的土地,簫天歌心中不免有些犯難。那幾日暴雪一日大過一日,連續下了好幾天,而山中氣溫又沒有降下來,如此一來的結果便是積雪上麵覆蓋積雪。
簫天歌瞟了穆楓一眼:“你這身體可還行?”
穆楓又恢複那副冷冷冰冰的神態,淡淡道:
“即便是扛著主子,也能夠健步如飛!”簫天歌撇了撇嘴巴,心道真是死鴨子嘴硬,說一句勉勉強強,馬馬虎虎,偶爾謙虛一點會死人啊!
兩人在積雪中行走了大約一個時辰,皆有些勞累,可是站在這茫茫雪地中,望著這被積雪覆蓋的大地,再回頭望了一眼。
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的,走了這麼半天,根本就沒有走多遠!”
想想也是,這雪這麼厚,每走一步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自然就比在平地上走要慢得多。
“等一等!”穆楓突然叫住簫天歌,簫天歌返過身來,穆楓遞了一根木棍給她。
“這東西好歹也有點作用,你先拿著,還有請恕屬下逾越,讓屬下走前麵吧,主子你在隨著屬下的腳印跟上!”
穆楓雖然仍舊沒有多餘的表情,卻讓簫天歌的心裏突然一暖,她知道在雪地中行走,自己開路,與走他們現成的腳印,兩個相比而言,自然是走他人的腳印要來的容易得多,也不用費那麼大力氣。
穆楓不再多言,將木棍直接塞進簫天歌手中,隨即便越過簫天歌走到簫天歌前麵開路。
簫天歌望著穆楓的腳印,愣愣的有些出神,那些如海潮般的記憶再次洶湧的席卷而來。
那些過往,點點滴滴滿滿的塞進她的腦海中,前麵行走的那個身影,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她也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幻覺。
穆楓走了一段路之後,發覺身後並沒有人跟上來,不免有些詫異的轉過身去,卻看見簫天歌一臉迷茫的站在原地,一雙手凍得通紅,而她的手掌此刻亦緊緊的握住那根木棍。
她那迷離的眼神,呆呆的表情,那種似陷入到了某種深淵之中無法自拔的神情,以及那瘦弱的身體直直的立在那雪地中的場景,是那樣的刺目。
他那一刻本該堅硬無比的心,陡然似被針狠狠的刺了那麼一下。
但那微笑的悸動僅僅也隻是一瞬間,便被他的理智給掩埋,他啟唇道:
“怎麼了?”
這一聲不大不小的問候,將簫天歌從夢幻中拉回了現實,眼前仍舊是那張熟悉的臉,隻是卻已經不是他,而這裏亦不是前世所在的場地,而是被困了幾天的深山。
“哦!沒事!”快速的回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忙將視線挪開,她怕他看見她眼底那一份一閃而過的尷尬,以及更多的情緒。
兩人一前一後繼續前行,與剛才所不同的是,這次穆楓在前,而簫天歌在後,兩人相距大約一米。
穆楓曾囑托過簫天歌,不要離他太遠,不然他難以護她周全,所以簫天歌與穆楓的距離,相隔不會超過一米遠。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如果按照平常的速度,他們肯定已經走出這大山,隻是今日不同往日,積雪太厚,道路難走,故走了這麼久,基本上也還是在這山窩窩裏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