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天歌忍著腳踝處鑽心的疼痛,心中將穆楓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通遍。但心中的傲氣,又讓她受不住這一激。
雨也是有如斷了線的珠子般,越下越大,而且又是在這樣的冬季,冰冷的雨水,更是像一把把鋼刀般,直接向她刺來。
刺骨的冷,加上刺骨的痛,讓她連站立都有些困難,全身止不住哆嗦起來。
穆楓也不知道是良心發現,還是因為礙於自己的使命,亦或是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過來,放軟了語調。
“既是有傷在身,又做什麼英雄,前麵不遠處就有個山洞了,還是讓我來抱你過去吧!”
穆楓伸過手來,簫天歌卻是一把將他拂開。
“不用,本宮自己可以!”她甩開穆楓伸來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從前她並非如此,她一向是個能忍之人,更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隻是到了穆楓這裏,一切似乎都變了。
她不再是那個清冷,喜怒不形於色的升平公主,她隻是一個平常的女人,一個也會偶爾生氣,耍耍小性子的女人,如此而已。
穆楓站在原地,靜靜的望著眼前絕強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有些無奈。但是他卻並沒有當真讓簫天歌這樣一瘸一拐的自己走著去,而是幾步便追了上去,而後從身後將她一把抱了起來。
“啊!你這是...”
穆楓不再停留,邊走邊道:
“保護公主的安危是屬下的職責,屬下讓公主受了傷,已是屬下失責,公主要罰要罵,悉聽尊便,但屬下不能再由著公主使性子亂來,傷了自己!”
“嗬...你還記得本宮是公主麼?我看你就根本沒把本宮當回事,不然也不會...”意識到自己今天視乎有些過了,簫天歌這才頓住。
心中不免懊惱起來,她這是怎麼了?她從前可從來不會如此,遇事這般讓人浮躁,動不動就跟著發脾氣的才對。
這一點都不像她,她根本就不會如此,她不是一向以冷靜自稱麼,現在倒是怎麼回事?
將心中的某些莫名躁動的因子平複下去,簫天歌神色漸漸轉為淡漠。
她也不再與穆楓抵抗,身體是自己的,白癡才沒事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更何況如今大敵當前,她若是先倒下來了,那這數十萬的將士,群龍無首,該如何是好?
她如今不再是可以耍小性子的時候了,她是一國之公主,代表的是母皇的顏麵,更是一軍之主帥,這數萬將士的身家性命,以及這漁陽城百姓的生命安全,可都掌握在她的手中,若稍有不慎,便將萬劫不複。
這些,都是開不得半點玩笑的。
她幹脆閉了眼,靜默的起來,躺在穆楓的懷中,聽著穆楓強勁有力的心跳聲,感受著從他的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溫熱氣息,以及那種淡淡的清香。
這種感覺實在很舒服,也很微妙,但人一旦放鬆下來,便迷迷糊糊的,顯得腦袋昏昏沉沉。
耳畔傳來似乎有些急切的呼喊聲,可她卻懶得再去理會,眼皮好重,身體好重,好像在往下墜,但她真的好累,好想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