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天歌看著如此的月影,心裏說不上什麼滋味,但可以肯定的是,十分不好受。
“既然主子如此吩咐了,那屬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言畢端起一杯酒,仰頭,喝幹。
喝完,他將杯子翻轉過來,杯中再無一滴酒水落下來。薄唇上揚,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即啟唇:
“先幹為敬!”有那麼一刹那的恍惚與窒息,眼前的男人,似乎變得有些令人迷茫,雖然相處這麼多年,此刻想來,好像從未有過一次深層的了解。
她自認為對於月影是十分了解的,然而現在看來,那所謂的了解,也不過是停留在膚淺的表麵上而已。
終歸他心底到底是作何想法,她還是猜不透的,亦如剛才他們的對話,雖然看似已經結束,實則,不過是讓她的心裏堪堪卡了一根魚刺,不上不下卡在那裏,十分難受。
氣氛變得異常的詭異,雖然幽藍也感受到了那樣的一種怪異的氣氛,卻仍舊隻能夠低垂著頭,小口的抿著杯中的酒。
說到喝酒,她自然不像月影與簫天歌那樣有著好酒量,可以豪爽的一口氣將一杯酒喝幹。
簫天歌舉杯,衝著月影回以一笑,隻是這抹笑容裏不再純粹,摻雜著一些其他的情愫。
這一夜似乎十分漫長,幽藍在喝了三杯之後,終於扛不住那一波波的酒意,終於醉倒,十分無形象的趴在一旁。
然而月影與簫天歌二人卻是越喝越精神,好在白澤蘭一點也不小氣,事先就給他們用木箱子準備了足足一箱的酒,所以,就算他二人再怎麼會喝,即便是喝一晚上,也是喝不完那一箱子酒的。
當第三瓶酒也喝得見了底時,簫天歌開口:
“月影,你有心事,為什麼不和我說?如果你願意,我十分樂意當你傾聽的對象!”
月影晃動了手中的酒瓶,沒有回答,卻是像話題扯開:
“主子,要不要再來一瓶?”
在說這話的時候,月影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今天似乎是他笑得最多的一天,以往根本很少會見到他笑,但是今天很奇怪的是,月影總是笑,而且笑得那樣令人悲傷。
那一抹笑,直打在人心中最柔軟的一處,看似淺淡,卻有如滾滾驚雷,有如驚濤駭浪,直抵人的內心深處...
這樣的感覺讓她十分討厭,她突然間不想月影笑了,想要扯開他的胸膛,看看他的心底到底想些什麼。
因為任何一種悲傷,都是由人的內心散發出來的,即便你事後如何的掩飾,就算是用笑掩蓋,不但不能夠遮掩掉,相反還讓那深埋的憂傷越發的顯而易見。
見月影避開話題,心中不悅,酒勁也慢慢上湧,讓她的頭有些昏昏沉沉,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此時的神智仍舊十分的清醒。
不由皺眉,一把抓住月影握住空瓶的手,嚴肅道:
“月影,休想將話題扯開!”
月影唇角的笑意一點一點的收斂起來,又恢複到了他往日淡淡的神情,眸光掃向她握住他手掌的地方。
隻是一掃而已,莫名的就像被烈火灼燒了一般刺痛,不由一縮。
“主子,我知道你的一片好意,也知道你想要將我當成是朋友,但終歸主仆有別,你與我之間就算再如何努力,也終究是隔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你想走近我,融入我的心思,我十分明白,也很感激,但是請別再靠近我了,也請給我最後的空間與自由。如果你相信我,就不要再逼問我了,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