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非常的神奇,明明下墜的速度那麼快,我卻可以清楚的看到每個人臉上的表情,所以當爸爸沒有第一時間衝上來救我的時候,我隻是感覺很奇怪很詫異,直到現在我才明白是為什麼。然而他衝了上來,比我沒高多少的他伸出胳膊,幾乎是用他的身軀在迎接著急速下墜的我,後果自然沒好到哪裏去。
他被我砸斷了幾根肋骨,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給他帶了一套精致的畫筆,他看到之後並沒有太欣喜,我才知道在我丟掉他的那張畫之後,他就沒有再去上過繪畫的特長班,他本應該是很有天賦的,而更是這次的受傷,我徹底斷了他成為藝術家的後路。
他最後一次畫畫就是送給我的那幅,你知道他畫了什麼嗎?”
唐暖轉頭看向嚴凜琛,這會兒天已經微微暗了下來,唐暖並不能清楚的看到嚴凜琛,隻是見他坐在單人沙發,輕輕的搖了搖頭。
“畫了我躺在梧桐樹的藤椅上乘涼的場景”
唐暖說完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陷入回憶中許久許久都未緩過神來。
在昏暗環境的嚴凜琛,目光絹綿額,恢複記憶後的他似乎對那天的印象和更加深刻了,那是他第一次見唐暖時的場景。
深夏的一個清晨,蟬一早就知了知了的叫個不停,爸爸跟唐父在客廳裏談事情,他帶著探索和求知欲繞到了後院。
小女孩穿著碎花小短裙,躺在綠色的長藤椅上,腿鬆鬆懶懶的搭在藤椅扶手上,透過梧桐葉射進來的光線打在她鮮嫩白軟的肌膚上,嬌挺的鼻梁在微微的陽光下顯得楚楚,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想去咬一口。
他隻是這麼看著,就覺得好像有一隻柔軟無比的手輕輕攥住了他的心髒一樣,而他的心髒似乎還可以感受到手背上軟細的絨毛,使他心口發癢的想伸手去撓,可這種感覺又舒服的很,他怕一撓就……就什麼都沒有了。
小女孩輕輕閉著雙目,嬌紅的小嘴在念念有詞,藤椅旁邊的地上放著一本書,不知是哪裏沒讓她順心了,她雙眉一蹙,猛地睜開雙眼,順手拿起那本書胡亂的朝旁處一丟。
好巧不巧就是砸到了他的頭上,他輕呼一聲瞬間捂住了被砸的腦袋,小女孩轉頭朝他看來,他抿了抿嘴,剛要擺手說沒關係的時候,卻見她光著腳丫朝自己小跑了過來。
“你在這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可愛的小臉上寫滿了驕縱二字,而他似乎並不反感。
“我沒有……”
他沒有偷偷摸摸,他想要解釋,可話還沒說話,卻聽見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喊道。
“阿暖”
他還未轉頭,就見原本站在他麵前的小女孩衝著自己身後就跑了過去,像隻花蝴蝶一樣飄然。
“哥哥!”
聲音嬌俏,全然不是剛剛的驕縱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