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卻是轉頭定定的望著唐寶兒,半晌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意。
“不要把誰都當成傻子。”
唐寶兒臉色卻是一下變得蒼白起來,無力的抓了抓身下的床單,語氣卻是不可動搖的堅定。
“就是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剛剛流了,而你左右手牽著的就是殺害我們孩子的凶手!”
看著陸遠微變的臉色,莫念心頭一慌,卻立即又打消了那個念頭,陸遠對唐暖的情真意切這些年還有幾個人沒看明白?他是斷然不可能去背叛了唐暖。
看著唐寶兒的神色,莫念心裏惴惴不安,想著一會兒出了病房定要給唐暖打個電話,這邊她還能拖上一時半會,等她那邊完事兒了快點回來才是。
唐暖的手機還放在三樓的客房,莫念的電話自然是沒有打通,C市不安寧,美國這邊更是一片混亂。
“誰給你們這樣自作主張的膽子?!”
唐暖扶著樓梯往下走的時候,聽得客廳那頭傳來嚴凜琛怒斥聲,腳步一頓便停靠在了拐角處。
“安德烈說先生跟夫人會喜歡這樣的。”
老管家聲音不卑不亢,反正後麵有給背鍋的,而且嚴凜琛隻會把怒火全都發到安德烈的身上,他倒是不會損失了什麼。
“安德烈!今天卷鋪蓋滾蛋!”
隨著嚴凜琛的聲音,樓下便是一陣劈裏啪啦不知摔了什麼東西的聲音。
“不是我,是米朗,那個藥也是米朗給我的!他說他一般這樣之後女人第二天醒來都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了!讓我先不要告訴您,然後趁機把藥放進您或者夫人的杯子裏,我……”
安德烈也是委屈的緊,可憐巴巴的眼神哀怨的看了眼脫身而出的老管家,他可不要卷鋪蓋滾蛋,從他學生時期便一直都是跟著嚴凜琛幹的,家庭動蕩父母雙亡的那段時間,要不是嚴凜琛及時的拽了他一把,他的人生早就毀了。
這麼多年有多少獵頭挖過他,他都從來沒有動搖過,這次嚴凜琛該不會真為了個這事兒就把他給一腳踢走吧?
“行!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反了天!一會兒阿暖醒來肯定又以為是我下的藥!現在是說什麼都沒用了!米朗……行!他給我等著!先不說他!安德烈,你跟我身邊多年了,這次回國你也看出我待阿暖如何,我在她心裏已經是劣跡斑斑,這次事情她不管前因後果肯定是恨透了我,我也不想解釋太多,你暫時先留在美國這邊,不要跟我了。”
嚴凜琛很平緩的說出這段話,語氣是極為認真,站在樓梯上的唐暖一愣,心頭的火暫時熄滅了一些,可渾身的疼痛卻時刻在提醒著她昨晚是怎樣的一夜。
“米朗事先沒有跟我說起這藥竟然有那麼大的作用,我以為隻不過是輔助的而已,這是他閑著沒事兒自己實驗室配製出來的,對唐小姐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更何況您那麼愛她!”
安德烈有些著急,緊張的看著嚴凜琛,心裏也不知這會兒的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
“一切等她醒了,你要想留下,先讓她點頭。”
嚴凜琛餘光瞥了下悄無聲息的樓梯,鷹眸暗光浮動。
過了半晌,唐暖這才有些艱難的一點點挪下來,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嚴凜琛見狀趕忙上前攙扶住,剛碰到唐暖的胳膊便被她一下甩了開來。
嚴凜琛鷹眸微微閃爍,朝安德烈暗地裏使了個眼色。
安德烈一言不發的走到唐暖麵前,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本來要坐在的唐暖瞬間石化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對不起!唐小姐!都是我的錯!您怎樣罰我都行,但是請千萬不要先生把我留在美國!”
這是唐暖第一次聽安德烈用這樣嚴肅的語氣跟她說話。
“留在這裏不好嗎?”
平時也沒覺得嚴凜琛對他們有多好,怎麼一個個還這麼忠心的?
“父母雙亡後,我開始消極,吸大麻打群架跟黑人區的人混跡在一起,後來一次偶然,先生在夜店前把我救了回去,大學的學費是先生資助我的,我大學主修管理,選修的就是中文。如果沒有先生,我現在除了在墳墓裏就是在監獄中。”
唐暖有些訝異,這倒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嚴凜琛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麵,如此說來現在這些貼身跟在他身邊的都是有故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