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盡散去,各人都回房間收拾自己,忙活了一上午也都沒吃飯,傭人在廚房裏煎藥的煎藥,做飯的做飯。
伊凡駐足在唐暖的床前想說點什麼,卻看著唐父嚴謹的神色,想了想就憋了回去,然後跟裴綏江也走了出去。
“舊疾!你們給我解釋一下,這個舊疾是什麼?”
房間裏沉默了半晌,江景臣剛張嘴就被唐暖給打斷了。
“沒什麼,爸爸,就是我生跳跳的時候,跳跳太調皮了,在肚子裏鬧騰的厲害,出來之後醫生說跳跳太能折騰,就讓我在醫院裏多觀察了兩天,估計剛剛中醫說的那個舊疾就是西醫讓我在醫院裏多待了兩天觀察的病情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中醫跟西醫對疾病理解方麵的差異,可能西醫沒當回事兒沒太囑咐了我們,我們也就沒放在心上。”
唐暖唯恐再讓唐父知道些什麼,自己瞞著他當初生產時候的大出血,以及跳跳現在心髒的問題,就是怕引起他身體的不適。
說完後還特意的掐了一把江景臣的大腿,江景臣也緊隨其後的應和了兩聲。
唐父還想說什麼,唐暖突然就把頭埋進了枕頭裏,嗚嗚噥噥的嘴裏在嘟囔著什麼。
“難聞死了!難聞死了!我死也不要喝!疼死也不要喝!快點拿走!!”
就在江景臣都奇怪的時候,卻看著劉媽端了一碗濃鬱的中藥進來開口就是。
“小姐,藥熬好了,快點起來喝了吧。”
唐暖完全跟睡死過去了似的,也不兀自嘟囔了,一言不發的頭也不抬。
江景臣拿過藥來,頗為無奈的看了眼又上演耍賴的唐暖,揉了揉她的頭發,從旁邊桌子上的糖罐裏拿出一顆星星糖。
“阿暖,聽話憋著氣喝下去然後吃塊糖,立馬就感覺不到苦了。”
唐暖裝死,沒聽見。
江景臣對唐暖耐心那是從頭灌到了尾,好笑的捏了捏她的耳朵,趴上去。
“好阿暖了,你再不調理身體,這次是打了藥現在舒服點了,可下個月呢?還要再打?那不是一輩子都要依賴它了?”
江景臣覺得她要比跳跳還不省心,跳跳不吃藥的時候直接灌就好了,可唐暖這麼大的人了總不能灌她吧?
“丟不丟人?都多大了還這樣?小時候這樣是小,可都是孩子她媽了!”
唐父在一旁看的既好氣又好笑,可又是覺得江景臣可以做到這種程度,他欣慰極了。
聽見唐父這話,唐暖這才不甘願的挪動了下身子,卻還是沒有要起來喝藥的動靜兒,朝枕頭裏麵拱了拱委屈的哼唧了兩聲。
單單是看剛剛那藥還沒端過來,她就鼻子靈的聞見躲開,可想而知到底是有痛恨這個中藥了。
江景臣湊近唐暖的耳邊,用隻能倆人才可以聽見的聲音輕聲威脅著。
“乖阿暖,起來把藥喝掉,糖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可是數數了,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就當著爸爸的麵親你了!”
江景臣知道原來的唐暖有時候看起來特別的沒羞沒臊,可當著唐父的麵親她這種事兒,她絕對是不許的,果不其然話一出口,連耳垂都染上了粉嫩的顏色,嬌嫩的讓江景臣看的心頭直瘙癢,恨不得咬上一口心裏才舒服。
連忙的就給爬了起來,眼眸含淚的望著那黑汙水似的湯汁,她一直都很疑惑這中藥確定不是用藥材的泥巴熬出來的嗎?不然那些枯老的葉子什麼的,怎麼能熬出這麼黑的湯汁來?
江景臣憐惜的看了眼唐暖,嬌生慣養的是最受不得疼吃不得苦的,反正所有嬌氣的毛病唐暖可是樣樣兒都不缺的,即使知道這樣特別的不好,可有些時候江景臣依舊是任由她胡來,就好像小時候唐父對唐暖那樣。
但這種時候心軟可是不行,以前就是心軟了太多次了,不然說不定她月經不調的病早就給治好了,也不至於後來大出血的那麼嚴重。
在唐父詫異的目光下,唐暖深呼吸了一口,憋住了那口氣端起碗一鼓作氣的給喝了下去,咽下最後一口的時候胃裏簡直就是翻江倒海,硬生生的憋住沒讓自己當場就給吐出來,這味道實在是難以忍受。
江景臣連忙拿了劉媽拿上來的清水給唐暖漱了漱口,然後把早就打開的星星糖送進了她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