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景臣……你不愛我?你有沒有愛過我。”
江南溪任由他們拖動著,盈盈雙眸祈求般的看向江景臣,卻遭到了江景臣峭寒般的眼神。
“沒有,從始至終都沒有。”
孟岩雙眉一攏,不禁朝江南溪看去,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好嗎?
“你愛唐暖?那個害我們家破人亡凶手的女兒!?”
這種問題,江景臣選擇沉默以待,心下卻頓然一沉,他愛凶手的女兒,即使從一開始就知道,他仍舊沒有辦法控製住,飛蛾撲火、奮不顧身的就愛上了。
“爸媽死都不會瞑目的!江景臣!你這樣爸媽死都不會瞑目的!你是在背信棄義!!”
江南溪故意挑了足以讓江景臣痛心的話,像是冰刃一樣,帶著寒氣淩厲直直捅進江景臣的心口。
背信棄義四個沉甸甸的壓在胸口,壓得他幾乎無法喘息。
孟岩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聲嘶力竭的吼著的江南溪,思索的一會兒要不要直接就把車給開到精神病醫院去算了。
“我說過!我不會忘記爸媽是怎麼死的!我也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江景臣拔高聲音的怒吼出來,雙眼猩紅的轉頭盯著江南溪,使一旁的孟岩都忍不住的心肝一顫。
話後,誰也沒有再開口,除了海浪聲似乎再也沒有其他,好似這個淩寒的夜晚,誰也未曾來過這片大海。
為了防止江南溪再做出過激的行為,江景臣連夜花高價雇了兩個護工,在家裏全天都盯著她,離開的時候江南溪祈求的扯住江景臣的衣袖。
江景臣卻也隻是安撫的揉了揉她的頭頂,轉身毅然的離開。
折騰了將近一宿,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泛起白光,月色與星光掩入蒼茫的空中,江景臣坐在車裏,望著前方逐漸升騰的太陽許久,在大地回光的最後一刻,開車起身箭步的朝別墅裏走去。
劉媽剛剛醒過,正是穿好衣服從房間裏出來,看著急匆匆走進唐暖房間的江景臣,心下一驚,這倆人該不會又是有了什麼矛盾?
一絲的晨光透過窗簾留下的縫隙微微探入漆黑的房間,太陽穿透大地的正好升騰,硬生生的把那絲晨光照的更加亮堂,江景臣站定望著眼前灑落在地板上的那一道光亮,好像銀河一樣把屹立著的清醒的他跟躺在床上的昏睡著的唐暖,毫不留情狠狠的劃割開。
就好像是他們中間隔著的萬丈深淵,情動時的稍微靠近,一不留神可能就會跌入粉身碎骨。
江景臣沒有動,遙遙望著唐暖那從被子裏冒出來的嬌俏臉蛋,江景臣想她昨晚的夢一定很美,不然怎麼會笑的這麼甜?
粉唇輕抿著上揚,眼尾微微勾起,整個臉上都寫滿了恬靜。
“江景臣……”紅唇輕啟,雪白的貝齒一張一合,清清楚楚三個字從她嘴裏說了出來。
一瞬間,江景臣從頭至底的好像經曆了酥麻的電流般,就是這三個字!昨天晚上他聽見的也是這三個字。
巨大的歡喜升騰到整顆心髒,江景臣這次沒有抑製自己的步伐,邁過那道亮光,朝唐暖走去。
甜夢裏有他的身影,這是不是就代表她的心裏也留著一塊屬於他的位置?
唐暖唔儂的睜開沁了一層水漬的雙眼,望著眼前秋寒深潭般幽邃的雙目,呆愣了幾秒鍾,瞬間被嘴上的疼痛給拉回了神智。
寬厚的大掌順著探進溫熱的被裏,唐暖隻覺得腰間一陣冰涼竄過,激起一陣的戰栗,汗毛跟雞皮疙瘩競相立起。
江景臣這才驚覺的連忙從收回略帶涼意的手,用菲薄的嘴唇來代表他的親昵。
唐暖完全不知道這個男人大清早的在發什麼瘋?雙手推搡著他的肩膀,江景臣卻是渾然不動,不知過了多久,等著唐暖眼前冒起了白光,想著江景臣該不會恨她到這種程度,要用這種方式把她殺死?唐暖都覺得下一秒就有窒息的危險了。
江景臣這才戀戀不舍的鬆開,嘴角還遺留著漣漣的曖昧銀絲。
唐暖瞪了他一眼,伸手撫摸了一下紅腫起來的嘴唇,惱火的猛地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聽江景臣冷清的開口。
“結婚。”
唐暖愣在原地,腳懸在半空中都還沒有落地穿上鞋子,江景臣的話像是直直戳中了她的穴位一樣。
“唐暖,這是我給你的唯一選擇。”
江景臣攔腰把唐暖摟回床上,鷹眸倏住唐暖,幽幽開口。
唐暖卻是嘴角一扯,嘲諷的笑意從嘴裏泄了出去。“我不做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