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盒中竟然是隻金兔墜子,眾人吸了一口氣後都將目光看向李家小姐。皇上的神情毫無起伏,令人捉摸不透,冷場了片刻後,才聽皇上說了聲:“好。”我默默看著那金色兔墜,也許那李家小姐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了,下意識轉頭看了眼疏梅,她的神情有些倦意,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目光,我飛快地轉過頭,繼續默默地看著前方。
皇上令人將金色兔墜賞了李家小姐,卻不再看向她,而是轉而對那位王爺道:“遠熙,朕昨日說過,會好好賞賜你。”頓了頓又道:“朕今日便將李家小姐射中的玉兔賞了你,並 ---- 將李家小姐李楹笙側為----”
我聽到此,心頭緊了一下,默默地閉上眼睛。隻聽皇上繼續道:“側為景王妃。”
景王妃?我張開了眼睛,捕捉到那位王爺俊漠的臉上閃過的歡喜,及,李家父女臉上閃過的一絲失望。眾人先是一愣,後便紛紛向王爺和李家父女,噢,不,是左相和景王妃賀喜。
“臣弟謝皇上恩典。”聲音仍是冷冷的,仿佛方才那絲歡喜是我看錯了一般。而左相和已經是景王妃的李楹笙也若若地謝了恩。
皇上點點頭,無視於剛才那道令人有些吃驚的旨意,又繼續道:“另,朕見左相的小女兒才貌雙全,德行出眾,左相不如相舍,讓她做朕的貴人如何?”話語一出,左相似是愣了一下,然後深深躬身道:“微臣謝皇上厚愛,微臣謝皇上恩典。”一連數遍,這才是真正的欣喜。
我看向那與姐姐卓然不同的李楹雙,她似乎是被驚到了,隻垂首立著,直到卓公公道:“給皇上賀喜,給新貴人賀喜。”她才惶然地福身謝恩。皇上隻朗聲一笑,道:“景王同景王妃的婚禮就定在下月初二,那是個好日子。至於……左相的小女,先隨左相回相府,等朕的旨意罷。”眾人又是一番道喜和謝恩。
之後,景王和官員們都告了退,李家的雙生姐妹被一群人伺候著回了帳子,如今兩人的身份和來時已是孓然不同,一個成了王妃,一個更是成了天子的宮嬪,除了她們自己,李家一時間貴不可言。
場上隻留了皇上和我們這些宮妃,似乎是想安撫些什麼,他過來親自教我們拉弓。順昭儀今日本是極為風光的,但是皇上卻似乎沒有給她的風光無邊表現出任何讚許與賞賜,此時的她有些憤憤不平,而純嬪卻是一副及舒服的神情,兩人一左一右擠在皇上身邊爭著些什麼。
我走向疏梅,憐惜地看著她仍是一副懨懨的模樣,道:“身子還是不爽快麼?要不要教太醫。”她搖搖頭,臉上強裝出一些笑容道:“姐姐我們去玩雪兒吧。”我看著一眼皇上那邊,此時他正和順昭儀和純嬪談笑著什麼,似是享受著兩位佳人的相伴。我輕輕甩頭,揚起笑意道:“好。”
雪兒很乖巧,放在手中輕輕撫著,她僅僅是身子微微地顫動著,好奇地聞聞疏梅的手。“姐姐不介意麼?”疏梅摸著雪兒的腦袋,若無其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