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也坐直了身體,輕輕點了點頭。
“朕再三考慮過了,朕要還你母儀天下的名位,並在朕有生之年裏,無人有權廢後,包括朕。”蕭瑾晟更加嚴肅的說道。
他原本認為這個國母會是虧欠貞嵐的,但事到如今,他已經對貞嵐沒有任何寄望,郝若初或許才是那個注定陪他生生世世的女人。
當然,他也非常願意有她相陪。
“臣妾聽說異國近來時常出現侵犯我朝的事件,眼下軍情又不大穩定,關於封後的事,還是先緩緩吧。”郝若初已經拿定了國後的位置,所以她不急於一時。
“政務方麵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以後後宮少不了要你費心。”
“能為皇上分憂,也是臣妾福分。”
蕭瑾晟寵溺的摸著她的臉龐,兩人又難舍難分的擁在一起。
被禁足思過中的貞嵐,有一段時間都沉浸在失去榮耀的悲痛中。同時也為自己感到痛心。原本想調教出兩個出色的兒子,卻沒想到他們竟會自相殘殺。
郝若初從蕭沫口中得知了關於她不再那段時間裏,宮裏發生的一切。
這日的午後,她決定前去和貞嵐會個麵。如果讓她看到一個在她心裏已死了的人,突然又出現在她麵前,她會是一個什麼反應。
嵐菱殿已經變得冷冷清清,偌大的宮殿,來去見不到幾個宮人。
“娘娘……娘娘……”留在嵐菱殿伺候的一名小宮女走到貞嵐身邊輕輕的提醒了兩聲。
貞嵐坐在窗前的一個藤椅上,神色呆滯的盯著窗外的景色,整個人看起來有點頹廢。
許是聽到宮女的聲音,也許是聽到了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她收回目光,將目光轉向小宮女,卻無意中先看到了郝若初在麵前站著。
她的雙眸突然圓瞪,目光中洇上明顯可見的愕然,甚至是不可思議。
“你……你……”貞嵐顫抖的手指著她,依舊沒有從不可思議中緩解過來;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活生生的站在這裏。
“你先下去吧,本宮跟貴妃娘娘單獨聊會。”郝若初走上來兩步,冷冰冰的對一旁的小宮女說道。
小宮女頷首退了出去,貞嵐的情緒也終於壓製了下來,因為她看的很真切,郝若初真的還毫發無損的站在她麵前;而且還活得比她更出色,更高尚。
“你居然還活著。”貞嵐目露凶光的看著她。
“沒想到我們還能見麵吧!”郝若初淡然一笑;然後在她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是我太大意了,居然輕信了那群窩囊廢。”貞嵐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是你大意,是你把別人的生命想的太脆弱了。”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你沒那麼幸運。”貞嵐胸有成竹的說道。
“可惜你沒機會了。”郝若初眉頭一揚,表情冷傲而威儀。
貞嵐雙眸微縮出一道冷凜的寒光,雙手緊扣在掌心,她恨不得一掌劈過去,就此了結了眼前這個障礙。
“貴妃娘娘先別生氣,臣妾今天來,不是給娘娘添堵的;而是有件事想告知娘娘,想必娘娘得知後,一定會很震驚。”
“有話快說,本宮沒時間聽你廢話。”
“娘娘氣色不佳,莫非是還不能從喪子之痛中走出。”郝若初說到這裏,她稍微頓了一下,並看了貞嵐一眼,見她低垂著眸子,顯然是說到了她的痛處。
於是郝若初又接著說道:“也難怪,世間最痛莫過於親眼看著最親的人離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更何況貴妃娘娘麵臨膝下子嗣互殘的局麵,即便換做任何人,恐怕也接受不了。”
貞嵐怒目瞪著郝若初,她何止是來給她添堵,分明就是來給她傷口撒鹽的。
“別以為你那點小心思本宮不知道。你故意用蕭沫引誘輝兒,然後在輝兒麵前挑撥他跟本宮的關係,你好卑鄙啊郝若初!”貞嵐一臉冷若冰霜的怒道。
郝若初卻不以為然的一笑,“貴妃娘娘果然是聰明,區區不到一個月,便能把事情分析的頭頭是道;隻可惜缺少一個相信的人。不過不要緊,臣妾很樂意傾聽。”
看著怒發衝冠的貞嵐,郝若初才感覺到一絲解氣的滋味,但是這些還遠遠不過癮。
“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本宮忍讓你也隻是暫時的。而你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遲早會現於眾目睽睽,鹿死誰手,現在還言之過早。”貞嵐眉目一挑,挑釁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