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嵐抬眸看了他一眼,明明說了隻有薛子沐一個最大仇人,這會薛子沐死了,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說說你下一步的打算吧。”貞嵐索性讓他自己把計劃說出來,省的她再去猜測了。
“幫娘娘奪下國母寶座,娘娘可滿意?”
“虧你還把本宮放在心上,還算你有良心。”貞嵐的話語中不難聽出滿意的口吻。
本是說好她幫赤刀對付薛子沐,隻要薛子沐一死,赤刀手握重權,然後再幫她登上國母的寶座,沒想到赤刀還挺守承諾的。
“我可是無時無刻都把娘娘放在心尖上,娘娘難道感受不到嘛?”赤刀說著,魔掌已經不安分的遊走在貞嵐飽滿的雪峰上,不輕不重,嫻熟的揉-捏在掌心。
貞嵐倒抽一口涼氣,微閉著一對迷離的眸子,一副享受的沉醉在他的愛撫下。
清風拂來,帷幔舞著妖嬈的身姿,卻吹不散一室熾熱的情懷。
郝若初一直都沒有醒來,蕭瑾晟也就一直陪在她身邊;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對於他而言,仿佛已經隔世之久。
這一段時間,蕭瑾晟蒼老了很多,憔悴了很多。
每每寸步不離的守著日漸消瘦的郝若初,他的心也在隨著她的沉睡而慢慢的在衰敗。他好怕再也等不到郝若初的蘇醒,又怕自己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去等。
三個月後——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紅楓殿傳來宮人慌慌張張的叫喊聲,剛從早朝後前來的蕭瑾晟正好聽到這個驚人的消息,他頓在原地,一時間以為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皇上,郝妃娘娘終於醒了。”明霞一口氣衝過來,激動的熱淚盈眶的說道。
“什麼,你說什麼?誰醒了?”蕭瑾晟一個箭步上去抓起明霞的手腕,一臉緊張又激動的說道。
“皇上,是咱們娘娘醒了,娘娘她終於醒了。”明霞已經是淚如雨下。
苦苦等了三個月,就連易呈墨都已經宣布放棄了郝若初蘇醒的可能,可萬萬不想,在所有人都已經決定放棄的時候,郝若初居然醒了。
蕭瑾晟不再懷疑自己的聽覺,也不再懷疑一切都是假象,隻是他的腳步有點不聽使喚,朝殿內狂奔的步伐顯得有點急促不穩。
“初兒……”蕭瑾晟一口氣衝進殿內。
郝若初這會已經在宮人的攙扶下,起身靠在床頭。披頭散發,一張憔悴蒼白的小臉,渾身沒有一絲朝氣,看著令人揪心。
“皇上。”郝若初看到蕭瑾晟的那一刻,眼眶不禁的被淚水吞沒,真的就仿佛有隔世之久,或者說,隔世重逢。
“初兒,你終於醒了,終於醒了。”蕭瑾晟一把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再一次重溫了那種失而複得的感覺。
郝若初隻是緊緊抱著他,沒有言語,卻已經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她也以為自己不會再醒來,也懦弱的希望自己不要再醒來;她不想去承受那種失去的痛,更不想再陰謀暗鬥中步步為營。
她發現自己的選擇是個最大的錯誤;如果她不再重回皇宮,那麼楓兒就不會有事,薛子沐也不會因為她受牽累,而不得不出征西南那塊危險地區;一切悲劇都是由她選擇回宮那一刻開始,她就是製造悲劇的罪魁禍首,因為沉浸在自責中不能走出,所以她昏迷了三個月,也逃避了三個月。
自從醒來後,郝若初最喜歡來的地方就是高高的城門上,那個薛子沐經常會出現的地方,那個她曾目送著他離開的地方。可惜,當這一天重新站在這裏時,她已經再也等不回那抹熟悉的身影。
風,有點微微的涼,特別是站在高處,冷風越加無情的吹打在她單薄的身體上。
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她一臉茫然中顯得有點失神,直到感覺到暖暖的溫度靠近,她才適當的回過神來,但是卻找不到言語去開口。
蕭槿晟體貼的給她披了件鬥篷,同樣也沒有言語,隻是輕輕的把她擁在懷裏,用自己最真實的溫度,給她最安心的溫暖。
“皇上。”不知過了多久,郝若初輕輕的開口。
“朕在。”蕭槿晟也溫柔的應了一聲。
“臣妾想……”
“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朕看著你。”
郝若初話中稍有一瞬間的猶豫,但是蕭槿晟已經接過她的話,給了她充分自由的空間。他知道,經過薛子沐的離世,他或許不該再這樣束博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