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前,宴席散了,眾人各自回宮;榮耀跟貞嵐一座鑾駕回到嵐菱殿。
一路上,貞嵐一語不發,麵無表情;對於榮輝的深重的心機,她不知該為他高興,還是擔心。他還小小年紀,便懂得善於利用機會,不惜利用自己的手足兄弟,來達到他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樣的行為,興許在別人眼裏是能成大器的人才,但是在她一個母親的眼裏,她卻感到無比的憂心,因為他千不該萬不該在兄弟之間玩心機。
榮輝的心情卻顯得異常的好,這可是他自出生以來,第一次當眾受到蕭瑾晟讚不絕口。
“天色已晚,兒臣就不打擾母妃了,兒臣告退。”剛下了鑾駕,榮輝便恭敬的對貞嵐行禮說道。
“輝兒……”貞嵐趕在榮輝離開之前又叫住了他。
貞嵐的舉動貌似正在榮輝意料之中,他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貞嵐。
“母妃有何指示?”榮輝又恭敬的說道。
“是誰告訴你去半山台的?”貞嵐冷冷的開口。
“母妃這是何話,難道兒臣不能去半山台嗎?”榮輝故作出一臉無辜的樣子。
“你當然能去,不過…母妃很想知道,你為什麼選擇那個時候去半山台?”
“因為今天父皇在半山台設宴,所以兒臣才選擇了今天去。”榮輝理所當然的說道,其實他知道貞嵐的問意,是想問他為什麼選擇在榮耀被批的時候去,但是他就是有意裝作無知。
貞嵐臉色一沉,不管榮輝是沒聽出她的問意,還是故作無知,她的直覺告訴她,榮輝的心思絕不是表麵那麼簡單。
“下去吧。”貞嵐已經意識到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所以她揮了揮手。
榮輝本想就這麼退下去,但是想想又不甘心,所以他猶豫了一下,又道:“母妃,兒臣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母子之間,有話但說無妨。”貞嵐淡淡的說道。
“兒臣想做這天下第一之位,不知母妃對此有何看法?”榮輝麵不改色的說道。
貞嵐震驚,她謹慎的四處看了看,這種話說出來,不知要惹來多少禍端,他居然能這樣若無其事的說出來。
好在這裏都是自己人,貞嵐把榮輝拉進殿內,低聲的說道:“輝兒,你瘋了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兒臣既然能說出來,自然知道後果;兒臣隻想知道母妃怎麼看。”榮輝依舊是鎮定自如的說道。
“輝兒,一個能有多大能力,不是光憑別人評價的,隻要你有這個雄心,母妃當然是支持你,但是做人首先要記住一點,那就是不可得意忘形。”貞嵐一臉嚴肅的說道。
對於榮輝的野心,她確實倍感震驚;但是他既然這麼問,作為一位母親,她又能說什麼。首先不能打擊他這份興致勃勃的野心,因為榮輝本來對她就心存不滿,她要是再反對的話,隻會引起他的更大的誤會。
其次是,如果榮輝真有這個能耐毒霸天下,她當然是巴不得;怕隻怕他的年少無知害了他。
“謝母妃提醒,兒臣得意,但兒臣絕不會像有些人那般忘形。”榮輝得意的揚了一下嘴角。這話聽著,很明顯他是在嘲笑榮耀今天的失常表現。
“輝兒既然什麼道理都明白,那母妃也沒什麼可說的,隻要你有需要母妃的地方,母妃一定會權利幫你,隻是切記,禍——從——口——出。”貞嵐將最後四個字一字一板的讀了出來,像似在嚴厲的提醒榮輝。
“兒臣定牢記母妃教誨。”榮輝抱著小拳頭,認真的說道。
“好了,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吧。”貞嵐又道。
“兒臣告退。”榮輝頷首退了出去,內心堵了很久的怨氣,終於發泄了出來;他能想象到,接下來榮耀將會麵臨怎樣的訓斥。
貞嵐目送著榮輝離開後,一臉盛怒的抬手揮落一旁的展示花瓶,一陣嘈嘈聲打破了殿內的安靜,卻難消她心頭的氣憤。
她怒的是榮輝的不尊重,甚至還變向的指責她,報複她。還有榮耀的失常,更是令她惱怒又失望。這次機會,可是她安排了很久,才為榮耀找來的好機會。他不但沒有表現好,且還被別人奪了風頭,這不就是在給別人做嫁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