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轉向戚大人那邊,她冷冷的一笑,“本宮不過是在就事論事,這位大人言之過遠了吧!”
“誰知道娘娘是何居心。”戚大人昂首挺胸,一副目中無人氣勢。
郝若初嘴角一揚,鼻息中發出一聲嗤笑,“大人口口聲聲說是為國為民,又口口聲聲宮裏隻有三位皇子,敢問,早些年亡故的梁貴人膝下曾有一子,難道此子就不算皇子了嗎?”
說到最後,郝若初已經不再是帶著一臉深沉的冷笑,而更多的是器宇逼人的威信。
戚大人眉頭一皺,那個早就被人遺忘的廢皇子,誰還會想到他呀。
“郝妃娘娘莫不是忘了,早在五年前,因受娘娘牽累,那名皇子已經被廢去皇子之名,常年圈禁冷宮,如今怎能跟儲君人選相提並論,娘娘也不怕玷汙了現今皇子們的身份。”戚大人雖然表麵還是一副高傲的姿態,但是心裏已經開始有點不安起來。
“即便蕭沫皇子被廢皇子之名,即便他被圈禁冷宮,但沒有人能改變他是皇上的骨肉,更沒有能否認他體內留著皇家的血脈,更何況,如今郝家一案已經證實是蒙冤至今,那麼蕭沫皇子所受這麼多年的牽連,是否也該還他一個公道了呢?”
郝若初轉向蕭瑾晟,最後那句話顯然是說給他聽的;既然楓兒無緣於儲君的位置,那麼她也不惜把這個位置送給別人去擔當,隻要不是貞嵐的孩子就行。
蕭瑾晟其實早就想到蕭沫的存在,要不是想彌補對楓兒這麼多年的虧欠,他早就找機會把蕭沫放出來了;不過他沒有提及蕭沫這個人,其次的用意還是想試探一下人心,看看是否還有其他能記得蕭沫的存在。
不過以此看來,也隻有郝若初一個記得了;當然,也有人可能記得,但是那些人都並不希望蕭沫重回皇子的身份。
“郝妃說的有道理,這些年,大皇子一直被禁冷宮,確實是苦了他了;眼下郝家一案已經查實,也是時候還大皇子一個自由了。”蕭瑾晟感慨頗深的說道。
“皇上,就算大皇子可以重回皇宮,恐怕一時半會也很難從冷宮的陰影中走出來;況且我朝儲君人選,乃是要博學多才的棟梁之才,可大皇子被關這麼多年,恐怕腦力遠遠跟不上朝政發展啊,皇上!”戚大人還是不死心的上前說道。
“戚大人此言差矣;”郝若初毫不猶豫的反駁,“大皇子今年也不過才十歲,眼下正是培育才華的最佳時候;論才智,大皇子三歲時便可以背誦詩經百首,論人品,大皇子自幼便懂得勤儉為國,孝之為首,試問,一位儲君除此之外,還需具備哪些條件?”
“這……”戚大人心急之下,一時無言以對,那張老臉是青一陣白一陣。
“皇上,當初大皇子乃是受臣妾拖累,才會落的如今下場,臣妾如今雖然人在富麗堂皇的大殿中,可心卻無時無刻不再記掛著還在冷宮受苦受難的大皇子,這一個酷寒又過去了,不知道大皇子是否熬過了這個寒冬,如今迎來了春夏,又不知冷宮的餿食,髒水能不能供應苦命人的饑飽;臣妾是過來人,所以臣妾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大皇子的安危,生怕有一天會聽到臣妾最不願接受的噩耗;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臣妾這輩子都將在愧疚中煎熬度過。”
郝若初說到這裏,已經幾度哽咽了音聲,那是她發自內心的心聲;雖然她是在楓兒不能擔任儲君的前提下,才想到了蕭沫,但她自從回到皇宮後,每時每刻都在琢磨著,用怎麼的方式,能把蕭沫也救出來。
眼下這麼好的機會,無疑是她彌補對蕭沫這麼多年的愧疚;畢竟蕭沫的今天,都是受她一人拖累,她應該給他一個特別的彌補。
“照娘娘這麼說,娘娘一心想把儲君的位置指給大皇子擔任的用意,其實是娘娘在彌補您對大皇子的虧欠,也就是說,娘娘隻是為了一己之私,所以才強烈建議由大皇子擔當儲君人選?”
戚大人總算是從郝若初的話中挑出漏子了,要是郝若初承認自己是謀一己之私,那麼眾人也絕不會允許她這種行為發生在朝政中。
“戚大人如果一定要這麼理解,本宮也不多解釋;不過,自古立長不立幼的規矩,也不是戚大人你能說的算的;反倒是戚大人強烈舉薦榮輝皇子的用意,令人實在是遐想連篇啊!”郝若初一副意味深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