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嵐原本是設計賈公公和郝若初見麵,在明知蕭瑾晟會派人暗中觀察她們動向的同時,她正好達到將郝若初勾結冷宮的人呈現在蕭瑾晟的眼線下,這樣一來,嵐菱殿鬧鬼的事件,郝若初就是跳進黃河,恐怕也洗不清。
“奴婢暗中觀察了一下,宣明殿的人離開後,便遭人暗中跟蹤,但不久後,那個跟蹤的人便不見了蹤影,想必是去彙報皇上了;而且事發後,奴婢聽說,皇上從冷宮那邊帶回一名嬌弱的女子,也就是整日住在宣明殿的那個女人。”
貞嵐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瞬間,她又蹙起眉頭;不對呀,既然蕭瑾晟已經發現郝若初和賈公公有勾結,且賈公公肯定是當場毒發身亡,這明顯是郝若初殺人滅口的行為,而事後,蕭瑾晟又怎會還好端端的把郝若初帶回宣明殿呢?
而且,當時貞嵐讓賈公公給郝若初送去的信件內容,明明就是以被關的那名扮鬼的小宮人名義寫給她,簡單的說,就是一封求救信,難道蕭瑾晟都沒有看到嘛?
“宣明殿那邊有無動靜?”貞嵐一臉冷淒淒的說道。
“回娘娘,暫時沒聽說有什麼動靜。”白鴿雖然回答的鎮靜,但是心裏也是惶惶不安,連她都能分析到的細節,貞嵐這麼機智的人,又豈會分析不出重點。
“那你還敢來告知本宮事情辦妥了!”貞嵐怒聲斥道,揮手一甩,將手中的書狠狠的甩在白鴿身上。
白鴿早知道貞嵐會雷霆大怒,幸好是早有心理準備,“娘娘息怒,奴婢全都是按照娘娘的吩咐去辦,至於結果為何有變,奴婢也倍感不明。”
“白鴿姐姐是真的不明呢,還是故意不敢向娘娘彙報呢?”門口由遠漸近的音聲傳來,來人正是白鴿的死對頭——小草。
白鴿轉眼看向走進來的小草,從她那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來看,就知道她來準沒好事。
“奴婢參見貴妃娘娘。”小草走進來後,恭敬的朝貞嵐欠身行禮。
“小草,你剛才說什麼不敢彙報,你快快向本宮如實說來,否則本宮一律重罰。”貞嵐依舊是一臉陰淒淒的怒道。
“娘娘放心,奴婢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會像某些人一樣,隻上報一些有利於自己的虛情。”小草說著,還故意瞟了白鴿一眼。
這分明就是在暗指白鴿沒說實話,甚至還隻挑了些有利於自己的功勞上報。
“廢話少說,快把實情原原本本的上報出來。”貞嵐不耐煩的說道。
“娘娘有所不知,今日之事,從表麵看來,確實已經圓滿完成;但經過奴婢暗中細查,卻發現賈公公在赴約的途中,曾遇到過兩個人,而且都有交際,所以奴婢懷疑在此期間,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意外,否則以娘娘的計劃,結果絕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麵。”小草一副老謀精深般的說道。
“既然你說賈公公在途中曾遇到過陌生人,那你可知,他遇到的都是些什麼人?”貞嵐又問道。
經過小草這麼一說,事情的內幕還比較符合現下的結果,不然郝若初絕不會還能完好如初的回到宣明殿。
“回娘娘,賈公公第一個遇到的人,奴婢並沒有見過,但經奴婢打聽,據說那個人是看守太醫院的守衛,那天正好去給北宮人送藥;還有一位,正是太醫院易太傅。”
聽到易呈墨的名字,貞嵐轉眼看向小草,不管是從她的神色還是反應,都明顯表現出敏感和震驚。
要說剛才那個太醫院送藥的人出現是巧合,倒也勉強能接受,但是易呈墨的出現,即便是有千萬種理由,貞嵐都不會相信也是巧合。
貞嵐嘴角抿成一條直線,雙眸洇上一絲厲色,緊扣在掌心的雙手,關節發白,雖然不知道易呈墨在其中搗了什麼鬼,但是這件事絕對跟他有關。
“白鴿,你確定小草所說的這些事,你都一概不知?”貞嵐將冷厲的眸子投向白鴿,目光中的寒意滲人。
這麼大的漏子,她不信白鴿會全而不知,除非她是有意相瞞,或者她是別有用心;如果連自己身邊的人都出現異心,那麼她留這樣的人,豈不是給自己留禍害。
“娘娘贖罪,奴婢確實不知情;而且奴婢把事情交代後,便聽說小皇子哭鬧不止,奴婢沒敢耽擱,便馬不停蹄去照看小皇子了。”白鴿唯唯諾諾的頷首說道。
“是嗎?那方才我怎麼從宮人口中得知,小皇子一直在後殿玩耍,從未聽到哭鬧聲呢?”小草洋裝一副好奇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