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他給楓兒割腕解毒,不管用什麼法子,他都要保住楓兒一命,否則他拿什麼臉去麵見郝若初。
經過一上午的排毒,止住毒素大作,易呈墨就像經曆了一個世紀,滿汗淋漓的他,正在為楓兒輸送真氣和體力,已經搖搖欲墜的他,看著一旁的宮人都為他捏著一把汗。
“參見皇上。”
蕭瑾晟邁著箭步走進來後,宮人都怯怯的壓低著頭,生怕這場即將來臨的暴風雨會來的太殘酷。
唯獨易呈墨依舊是專心致誌的為楓兒輸送體力,而且樣子隨時可能會因為內力不支而大損自己的身體。
蕭瑾晟畢竟是有武功之人,對於這種現狀有所認知,所以他見狀後,二話沒問,便上去用自己的功力,將體力傳送給易呈墨。
有了蕭瑾晟的援助,易呈墨狀態明顯漸漸穩定了下來,楓兒的麵色從烏青到漸漸的發紫,然後又漸漸的轉變為蒼白,也就是毒素控製在他體內的一個過程。
過了約莫幾分鍾的時間,蕭瑾晟在感覺到易呈墨在收回功力,所以他也適時的先收手,緊接著易呈墨也收回手,楓兒嬌小的身體倒在他懷裏,依舊是緊閉著雙眼。
易呈墨把楓兒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躺下,看著他一張煞白的小臉,他眉宇間的凝重又加深了幾分。
“到底怎麼回事?”蕭瑾晟站在一旁,冷冰冰的開口。
隨著他冰冷的開口,整座殿內瞬間被凝結在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中。
易呈墨二話沒說,直接在他麵前跪下,繃著一張凝重的俊臉,他低沉的說道:“楓兒中了一種奇怪的毒,恐怕……”
最壞的結果,他實在說不出口,更不願去接受。可是事實還是要麵對,他內心的自責和愧疚還在折磨著他;此時此刻,他寧可躺在那裏的人是他,也不願讓楓兒受到一點傷害。
蕭瑾晟一時氣急,他抓起易呈墨的衣襟,一臉盛怒的大吼,“朕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易呈墨低著眼簾,一張俊臉麵無表情,他不知道該怎麼去開口解釋自己的失職,大意,更沒有顏麵去替自己請罪。
蕭瑾晟見他不語,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易呈墨也有沉默的一次,想必一切真的是他一手造成的。
“來人,把易呈墨拖出去給朕砍了。”蕭瑾晟把他甩在地上,一臉怒不可歇的吩咐道。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萬福連忙下跪求道。
“微臣失職,甘願接受任何刑罰;但請皇上在此之前,請容許微臣再做最後一點努力;就算是救不活他,至少也要讓她見一眼最後的親人。”易呈墨這才沉重的開口說道。
蕭瑾晟嘴角抿成一線,一對星眸中噙著冷凜的怒色,此時此刻,就算是易呈墨死一千次一萬次,都難消他心頭之怒,可是死了他有用嘛?能換回楓兒一條幼小的生命嘛?
僅剩的理智告訴他,不能。反而易呈墨死了,就等於斷送了楓兒唯一的一線希望,他不能這麼衝動,他要楓兒活下來,甚至還期盼他們一家團聚的那一刻。
“易呈墨,朕警告你,你最好祈禱楓兒平安無事,否則你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朕都不會赦免你的罪過。”蕭瑾晟留下怒狠狠的話,便拂袖離開。
他清楚的知道,現在他不該是治罪易呈墨的時候,而是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才對。
薛子沐得知楓兒出事後,第一時間從戰場上趕過來探視;當然,為了避免別人懷疑,他隻是約見了易呈墨。
易呈墨在宣明殿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寂靜的深夜,他才才能宣明殿走了出來,拖著疲憊的身體,邁著一步比一步沉重的步伐,對於他而言,現在的他,就連呼吸都感覺是沉重的。
夜色中,站著一抹黑影在他不遠處,但是心神不定的他,顯然是沒有注意到。
突然眼前一黑,被人拉著躲進夜色中,易呈墨才從自己凝重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不過他回神後也沒有表現出緊張,因為來人正是薛子沐。
“楓兒到底怎麼樣了?”薛子沐壓低著擔心的音聲,一臉緊張的問道。
其實,以易呈墨從未有過的反常來判斷,幾乎已經可以猜測到楓兒此次出的意外,一定非常嚴重。
易呈墨始終壓低著眼簾,一臉疲倦中透著凝重和黯然,對於這件事,不管對誰,他都隻想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