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退下。”易呈墨又一臉冷不丁的的說道。
其實,易呈墨看得出蕭瑾晟已經有點被擾了興致,所以不如借此找機會讓楓兒脫身。
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竟是一個幾歲孩子眼中的牢籠,那麼對於那些整天抱怨連天的人,這裏又是什麼樣的一個概念,豈不是比牢籠還要誇張。
蕭瑾晟沉浸在傷神的思緒中,久久不能回神;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隻是一味的將重心定格在自己身上,卻忽略了太多無意於此的人。
“皇上……”易呈墨在估摸著楓兒已經走遠後,才適當的提醒了蕭瑾晟一聲。
蕭瑾晟回神後,還不禁的暗歎了一聲,轉身漫不經心的走著,一聲不吭,易呈墨也就跟隨在後。
“呈墨,你說那個孩子到底是何來曆?”走出了好一段路,蕭瑾晟才終於開口。
“難道連皇上都查不出那個孩子的真實來曆?”易呈墨帶著明顯驚訝的口吻;要知道這對蕭瑾晟這個可以呼風喚雨的帝王而言,是一種什麼概念。
“不是查不出,而是……”蕭瑾晟欲言又止中摻雜著猶豫,最開始想去暗查楓兒的來曆,確實有點沒有頭緒,畢竟他不想驚動其他人,可如今貞嵐明顯關注到了這件事,恐怕即便他不去查,也有人會暗查這件事,所以他總感覺這件事不那麼正常。
因為是一種不詳的預感,所以讓蕭瑾晟並不想去揭穿其中的真相,如果像這樣,他起碼還能時而和楓兒保持親人的關係,但如果真相會破壞這層關係,他寧可不去知道真相。
“皇上是擔心另有內幕?”易呈墨站在不知情的角度去猜想,肯定也像蕭瑾晟一樣顧慮甚多,擔心其中另有隱情,又不得不去揭穿內幕。
“朕何止是擔心,眼下就連嵐妃都關注到了這件事,你說朕還能隱瞞嘛!”蕭瑾晟有點無奈的歎道。
蕭瑾晟內心竟有點後悔,當初就不應該把這件事告知貞嵐,可當初他也沒想到貞嵐會做出這種行為來。
“微臣倒是覺得,此事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壞事,皇上如若坦然麵對,興許結果並非皇上想的那麼複雜。”易呈墨暗自高興,通過這麼一點小事,竟能打破蕭瑾晟對貞嵐多年的信任,以此看來,他們之間的信任也不過如此。
“但願如此吧!”蕭瑾晟有感而發的歎道。
兩人越走越遠,隻是都再無言語;比起蕭瑾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易呈墨要好很多,他甚至在心裏替郝若初舒了一口氣,初步的情勢,對她還算是個好的轉機。
薛子沐蹲守在郝若初的住處,一直在等楓兒回來,由於沒找到易呈墨,所以他心裏是七上八下的不安;這邊要擔心楓兒的安危,那邊還要跟郝若初解釋。
萬一要是被郝若初知道他擅作主張的把楓兒引見給蕭瑾晟,她必定會大發雷霆,在得知楓兒被帶走,以她的脾氣,還不得衝去把楓兒要回來不可。
眼看天色已晚,薛子沐愁眉不展的四處張望著,看樣子楓兒是不會回來了,就在他準備進去跟郝若初解釋清楚時,不遠處冒出一個小人兒,讓他激動不已。
“楓兒。”薛子沐驚喜若狂的迎了上去,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回了原位。
“薛伯伯。”楓兒也開心的跑了上來,由於腿部受了傷,楓兒差點跌倒。
“小心!”薛子沐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扶住,“怎麼了,傷口很嚴重嘛?”
“爹爹找了易伯伯幫楓兒包紮了,已經好多了。”楓兒靠在薛子沐懷裏,一副嬌滴滴的說道。
薛子沐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又一臉嚴肅的說道:“楓兒,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把薛伯伯嚇死了,你怎麼能跟那個人回去呢!”
“可薛伯伯也沒說不準楓兒跟他走啊,再說爹爹也不像是壞人,而且很疼楓兒的。”楓兒一臉認真的說道。
薛子沐眉宇一皺,貌似自己確實沒有強調過楓兒不能跟蕭瑾晟回去,話說回來,還是自己失誤了。
“薛伯伯知道他不是壞人,但他身邊藏著很多壞人,萬一你暴露了身份,很可能會給你娘親引來殺身之禍,你知道嗎?”薛子沐又親和耐心的說道。
眼下郝若初還不知情這件事,所以楓兒的身份還不宜那麼早暴露;況且宮裏人還沒到那種全員出動的地步,根本不夠讓蕭瑾晟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