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蕭瑾晟一天都是鬱鬱寡歡的狀態,他才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或者是心事。
蕭瑾晟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將滿滿的一杯酒喝下,許是酒入穿腸,他劍眉凝出一道複雜的愁緒,星眸細眯了一下,神色更是深邃如墨。
“你知道嘛,朕前不久遇到一個孩子,他讓朕非常驚訝,非常困惑。”蕭瑾晟似乎沉浸在那天相遇時的情景中,所以他的神色顯得有點恍惚。
“就因為一個孩子?”易呈墨劍眉一蹙,有點驚奇的語氣。一個孩子把他困擾成這樣,貌似不太科學。
“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他叫朕爹爹。”蕭瑾晟依舊沉浸在那天的情景中,唯一變化的是,他嘴角揚起的那抹複雜的弧度,是喜悅,是激動,還是幸福……
易呈墨眉宇間的那道蹙痕,不禁的加深了幾分,神色中閃過一道愕然,幸好蕭瑾晟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不然他真的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震驚。
蕭瑾晟膝下的孩子並不多,他沒理由不認識。而他口中那個叫他爹爹的孩子,絕不會是他身邊的皇子或公主,因為不會有人敢稱呼他爹爹,所以那個孩子……
易呈墨心裏隱隱不安起來,難道那個孩子是郝若初身邊的楓兒!
“許是哪家孩子不懂事衝撞了皇上,皇上何必為這點事當真。”易呈墨壓著內心的不安,反倒是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說道。
可是他的話出口,他便發現其中存在矛盾。這座皇宮是蕭瑾晟的,別說是一個孩子,就是一顆花草的繁衍都要經過他的同意,更別說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蕭瑾晟這時已經回神,且還瞟了易呈墨一眼,以他那麼機智的思維,難道會意識不到自己話中的矛盾點嘛!
“不過,這宮裏又怎會出現皇上不識得的孩子?”易呈墨為了圓滑自己話中的失誤,他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並在語氣中加深了他對這件事的疑問和困惑。
蕭瑾晟褪去了多餘的疑議,又回到事情的主線中,“何止是朕不識得那個孩子,且連這座宮裏都無人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所以朕才會倍感困惑。”
易呈墨偷偷瞄了蕭瑾晟一眼,從他那張嚴肅的臉上,不難看出他對這件事已經上心了,於是他索性試探一下他對這件事的態度,“皇上是困惑那個孩子的身份,還是……”
易呈墨欲言又止,但足以表明他接來的問意。當然,也適當的留給蕭瑾晟充分的思索空間。確實,蕭瑾晟黑眸微縮了一下,神色中洇上一絲異樣,許久後,他才說道:“他的一切。”
蕭瑾晟雖然說得淡然,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堅定,如同一種勢在必得的態度。
易呈墨暫不明其中的關鍵,所以他還是不便再追問下去。忽然間,他又像似想起了什麼,他又道:“對了,聽說五穀關出現反黨,皇上派了新將前去剿滅,不知可有此事?”
“此次反黨突襲邊關,孰不可忍,朕不僅要剿滅他們,且還要警告那些圖謀不軌之人,朕的江山誰都不要妄想動搖,否則便是自掘墳墓。”蕭瑾晟端起一杯酒,猛地仰頭灌下。
一雙如鷹隼的眸子,透著閃閃的鋒芒,冷冽,銳利,處處盡顯不可被侵犯的王者氣魄。
易呈墨還是第一次對蕭瑾晟心生一種畏懼,不過他更好奇,他為什麼突然對邊關把守的這麼緊,於是他又不明的說道:“既然是這麼嚴峻的任務,可皇上為什麼選擇了一位新人前去剿滅?”
“你不覺得薛子沐手握的權勢太張狂了嘛!”蕭瑾晟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自斟自飲,
原來是要削減薛子沐的權勢,難怪他出此下策。
“薛將軍德高望重,也是全憑自己的努力得來,況且薛家對我朝的貢獻,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當然,有人想從中挑撥也非不可能,皇上恐怕真的要多費點心思才是。”許是對待朝政,易呈墨說的異常嚴肅。
不管是出於對蕭瑾晟著想,還是為今後著想,他當然都希望薛子沐能穩站當今的權勢,一來,薛子沐是戰場中的功臣,朝中的忠臣,二來彼此都再熟悉不過,辦起事來多少方便一點。
但如果依蕭瑾晟的做法,顯然是想重新培養人才,但這個人又不是他挖掘出來的人才,難免讓人覺得不可靠,甚至不能排除是有人暗中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