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福還有點不明所以然,轉過頭來,哪有什麼小男孩的影子。四處找了半天,隻看到楓兒像隻兔子一樣溜走的一抹小背影。
楓兒賊頭賊腦的探在一個牆角,確定沒有發現自己時,才竄進一個小巷子裏。
“薛伯伯……”
楓兒一頭撲進薛子沐的懷裏,好不熱乎。
薛子沐把他擁在懷裏,撓了撓他的小腦袋,卻還是一副心有餘悸的說道:“楓兒,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都快把薛伯伯嚇死了。不是說好隻過去說句話便離開,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都說了什麼?”
“我照薛伯伯叫我說的說了,保證不會有錯。”楓兒自信滿滿的說道。
“就兩句話,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薛子沐不明。
“那個人穿著龍袍,我娘親說過,穿龍袍的人就是楓兒的爹爹。”楓兒一臉認真的說道。
薛子沐微微怔了一下,沒想到郝若初竟然早就給孩子灌輸了他身份象征中的東西,看來她是決意到重回那個殘酷的地方了。
雖然他也已經不再幻想她會回心轉意,而且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劃,為的就是讓蕭瑾晟和楓兒先見麵。
先引起蕭瑾晟的關注,事情才可能一步步進展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楓兒的身份便可被識破。
但這些他都沒有讓郝若初知道,因為這是他最後一次幫她。
皇宮,盡管數年之久,依舊是金碧輝煌。
宣明殿內,可見的富麗堂皇。唯獨蕭瑾晟一人坐在龍榻上暗暗出神。
萬福走進來時,在門口頓了一下,眼底洇上一絲異樣,旋即才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萬福走進後行禮。
“查的怎麼樣了?”蕭瑾晟抬眸看向他,雖然是從出神中回過神來,但他的神色絲毫沒有受影響,依舊是那麼深冷。
萬福眉頭一皺,眼底閃過一絲緊張,“回皇上,奴才親自去查了數日,並沒有看到有什麼小男孩出沒,而且奴才也打聽了一下,那邊並無妃嬪居住,也無人見過什麼孩子,所以……”
“荒繆!”蕭瑾晟突然大嚇一聲,“朕一再強調,不得驚動任何人,你是怎麼辦事的!”
蕭瑾晟隨手一揮,桌上的奏折筆墨全部被揮落在地,原本就心情煩躁不定,又等來不滿意的消息,他自然是怒上加怒。
“皇上息怒,奴才也是心切為皇上查到有利線索,所以才派了兩個心腹前去大範圍搜查,但均無有利消息,求皇上贖罪。”萬福嚇得匍匐在地。
他伺候了蕭瑾晟這麼多年,已經很久沒有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這會他還真不敢掉以輕心了。
蕭瑾晟劍眉緊鎖著內心的盛怒,心裏卻想不通,一個僅僅五歲的孩子,既能出現在那裏,卻無人見到過,而且事後可以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他內心的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一定大有內幕。還有那個孩子,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有人告訴他,身著龍袍的人就是他的爹爹,卻又無人見過他?
貞嵐端著一杯茶盞走了進來,一身粉色宮服,將她妙曼的身姿包裹的玲瓏有致,那張傾國的臉蛋,還是水靈靈的透著嬌嫩的光澤,許是長期被滋潤在愛河中,她的美中添了幾分女人的嬌媚。
貞嵐走進來的腳步,見殿內的狀況,越加的緩慢下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在交談什麼,因為什麼大怒,但剛走進來的氣氛,便凝重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是怎麼了,萬福公公莫非也有大意的時候。”貞嵐笑意盈盈的邊走進來,邊說道。
“嵐妃娘娘折煞老奴了,都是老奴辦事不利,惹得皇上龍顏大怒,老奴實在是該死。”萬福公公又轉向貞嵐頷首示意著說道。
貞嵐依舊是輕然一笑,走至蕭瑾晟身邊,將茶盞遞在他麵前,順手收拾了桌上亂糟糟的折子,一邊又輕聲細語的說道:“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更何況是人呢。隻是不知,何事把咱們皇上氣成這樣了,不如說出來讓臣妾聽聽,臣妾替皇上分析一下,看有無生氣的價值。”
貞嵐先是明顯幫著萬福說話,這會語氣帶著一味玩笑的口吻,自然是讓人想氣也氣不出來。
關於這件事,蕭瑾晟在沒有查出實情之前,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這會貞嵐問起來,他還真不知道怎麼說是好,首先是不想欺騙她,當然真相也不願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