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沐鳳眸細眯,如鷹般的黑眸中閃過一絲肅殺的光芒,一張俊臉陰霾的令人害怕。當初明明是說好,郝若初的命,交給貞嵐去向蕭瑾晟求救。而郝家其它人的命,交給他去裁製,可貞嵐卻出爾反爾,在關鍵時刻唆使蕭瑾晟討好民心饒過郝家,這分明就在戲弄他。
他薛子沐,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南北朝大將軍,誰人敢不讓他幾分,那便是活得不耐煩了,貞嵐她一個小小郡主竟敢堂而皇之的戲弄他,簡直可惡。
“你最好想清楚,我既然能將郝家之置於死地,便有辦法讓他們後生。倘若你敢跟我耍花招,我還會讓你也醜惡畢露。”薛子沐逼近在貞嵐麵前,一張冷得宛若冰穴中塵封多年的冰川俊臉,冷得令人發直。
貞嵐半低著眼簾,並沒有去看向薛子沐,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眼下薛子沐還有用處,她不能跟他直接起衝突。
“你放心,郝家留存也隻是一時的,我有我的計劃,你隻需按照我們最初的約定去做,我保證你會得到你想要的東西。”貞嵐醞釀了半響,才冷冰冰的開口。
就知道薛子沐會不滿這個結果,或者說,以薛子沐的手段,他又怎會給自己留下後患。但反過來想,貞嵐她也有自己的打算,眼下她很清楚自己和薛子沐之間的關係,純屬隻是在做交易。倘若哪天他得到自己所要的一切後,再回過頭來反咬她一口,那麼她即便是登上國母的寶座,也沒有可以和薛子沐相抗的實力,所以留個能威脅到他的人在手,就等於抓著薛子沐一根軟肋。
“眼下我想要的東西是隻手可得,而你卻留下我的後患,你認為我還能相信你的話嘛?”薛子沐依舊是一張可見的陰霾臉,他深知貞嵐心機深不可測,眼下她不按套路去走,顯然是另有企圖,至於她的用意,他一時半會琢磨不透,但這種自私自利,陰險狡猾的女人,心懷的絕非是好事。
“你真以為你想要的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了嘛?”貞嵐細眉一挑,嘴角微揚出一抹譏誚的冷笑,“如果讓郝若初知道,將她郝家置之死地的人,正是因為愛她而不擇手段的薛大將軍,你認為結果會怎樣?”
“你這是威脅我!”薛子沐那雙宛若鷹隼的冷眸,透著倨傲冰冷的寒意,薄唇卻微揚著一抹弧度,好看,卻有冷冽。
果然,貞嵐是沒安好心。居然敢用他的軟肋要挾他,這個女人何止是陰險狡猾,簡直都是狡猾的毒婦。
“彼此彼此而已。”貞嵐微昂著下顎,絲毫不掩飾自己囂張的得意之態。
薛子沐為的是郝若初一人,他自然是擔心郝若初知道他醜惡的一麵,而她的目的沒有任何根據,單憑薛子沐片麵之詞,恐怕還不足以把她的醜態揭穿,相信薛子沐這麼精明的人,肯定不至於看不到這一點。
“郡主不愧是出身於皇室中,凡事將後路留的夠寬敞,還是真是讓人佩服。”薛子沐布著陰霾的俊臉中,隨著嘴角那抹上揚的弧度,展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深沉中透著譏諷和輕蔑。
貞嵐本是一張平靜無瀾的臉龐,驟然間敷上一層冰霧,一對投向薛子沐的冷眸,愕然可見。那種像似被人突襲自己領域的驚詫,心底從未有過的驚動,讓她一時不知道該去怎樣應對。
貞嵐詫異的目光遲遲不能從薛子沐身上收回,她不明,薛子沐怎麼會知道她的身世?
“將軍過獎了,貞嵐也不過是將軍麵前的一個小嘍嘍,比起將軍的英勇機智,貞嵐不過是九牛一毛。”震驚了許久的貞嵐,終於回過神來,因為有點措手不及,所以她隻能將話題轉移。
知道她身份的人是少之又少,而薛子沐的年紀也大不了她幾歲,他怎可能知道她的身上,還是自己想多了?貞嵐又下意識的瞄了薛子沐一眼,沒想到被他逮個正著。
更確切的說,薛子沐正在等著她的每一個異常的神色變化。這點也讓貞嵐更加確信,薛子沐口中的話,絕非是無稽之談。這個危險的人物,看來她真的要小心了。
“郡主知道就好,所以我最後一次提醒郡主,若想人不知,郡主最好看清自己的立場,妄想在自己的自以為是中,隻會害了自己。”薛子沐加深嘴角那抹譏誚的笑意,又添了一分得意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