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琢磨著,明霞離開後,恐怕才是她們倆之前真正的交鋒。看來貞嵐已經不打算刻意回避她的真實麵目了。
“郡主此來,莫非真是為了看望本宮的吧!”郝若初為主顯然是自己開口比較合適,她可沒有心思跟貞嵐在這裏耗費時間,而且她很感興趣貞嵐的來意。
“看望當然是必須的,隻是,貞嵐也有不情之請,不知娘娘是否感興趣一聽?”
“郡主既然來了,有話不妨直說,本宮很願意洗耳恭聽。”
“那貞嵐就不客氣了。”貞嵐禮貌的頷首一示,隨即又說道:“眼下郝家麵臨危機,想必娘娘也看得到事情的嚴重性。當然,身為郝家一份子,娘娘必然是想解救郝家燃眉之急。隻是有關謀反大罪,恐怕也並非娘娘能說的算。所以,貞嵐這裏有個兩全之策,一能救郝家於水火中,二能幫娘娘重拾自由,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貞嵐一對意味深長的眸子,有點漫不經心的瞟向郝若初,好像很期待她的答複,又很自信自己的計策。
郝若初盯著她,稍微多看了兩眼,她最討厭的就是貞嵐傲嬌中的自信,好像所有人在她眼裏,都是不屑一提的小人物,隻有她才是光鮮奪目的主宰者。
“哦?既然有這麼好的法子,本宮倒是真的要請求郡主指點迷津了。”郝若初故作很是感興趣的說道,但語氣明顯透著一味冷意。
她就是搞不懂,為什麼就連她都能看穿貞嵐陰險深沉的一麵,可蕭瑾晟這麼狡猾的人,卻偏偏看不到。還是他根本就沒有真正去了解過貞嵐,又或者,貞嵐隱藏的太深,完全用她嬌柔的一麵把蕭瑾晟迷暈了。
“其實很簡單,我貞嵐可保郝家平安無事。當然,我也不是白白幫郝家度危難,所以條件是,貞嵐需要從娘娘身上取走一樣東西。”貞嵐依舊是輕聲細語,不動聲色的說道。
郝若初看向貞嵐的目光,又多了幾分寒意,但她幾乎沒有任何考慮,便脫口道:“你想要本宮的位置?”
“娘娘果然是聰明過人,貞嵐真怕日後會有愧於娘娘這個位置。”貞嵐則是加深了臉上那抹深沉的笑意,就宛如冰穴怒放的一株罌粟,奪目又透著深冷。
郝若初板著一張冷得令人發直的俊臉,收回目光,她半低著眼簾,默默的思索著,貞嵐此來的架勢,好像是勢在必得。隻是她憑什麼說她可以救郝家於水深火熱之中,難道光憑蕭瑾晟對她的寵愛。
“你憑什麼能保證本宮郝家安然無恙?”郝若初相信,貞嵐既然能來,必定是有十分的把握,不過她還是想聽貞嵐親口說出來。
“就憑貞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夠嗎?”貞嵐居然絲毫沒有猶豫,而且說得很自信,很猖狂的意味在其中。
郝若初不禁的露出一味失笑在臉上,貞嵐遠比她想象中還要狂傲。這世間,能這樣鎮定自如說出這句話的人,恐怕也隻有她貞嵐一個人。
郝若初不再是失笑,而是帶著一味可笑的意味,又道:“其實你根本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你隻要等著郝家被處決,你覺得本宮一個罪臣之女,還能穩坐這個國母的位置嗎?”
郝若初不明,貞嵐想奪她國母的寶座,其實隻要將郝家置之死地,她身為郝家一員,必然逃不過罪責,等到蕭瑾晟廢了她之後,她不就順理成章的奪下國母寶座了,可她為什麼偏偏選擇一條對自己毫無利處的彎路?
“這點貞嵐固然是知道,但貞嵐不希望娘娘死。或者說,貞嵐覺得郝家不該就這樣喊冤而終。”貞嵐那張絕美的臉上,始終帶她一貫的笑意,笑的那麼狡黠,那麼附有心機。
郝若初雙眸微縮了一下,一道深不見底的寒光,從神色中流露出來,“你也知道郝家是遭人陷害的,還是,這件事本就是你一手設下的圈套,為的就是本宮這個寶座。”
貞嵐既然什麼都清楚,而且絲毫沒有避諱的用意,還關係到冤情,那麼她到底還知道多少?或者說,這一切到底跟她存在多少關聯。
貞嵐油然笑道:“娘娘太高估貞嵐了,貞嵐一介女子,即便是有勇有謀,恐怕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施展,所以娘娘可千萬別誤會了貞嵐一片好意才是。”
好意歹意,一時半會恐怕還真有貞嵐自己心裏清楚。不過郝若初總感覺,這件事絕非是貞嵐所說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