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太後輕抿著嘴角,隻是抬手輕輕揮了揮,示意他們退下。
總共指了五名年輕臣子,卻遲遲沒有薛子沐,眾人都倍感疑惑。按理來說,以薛子沐的職位,以及所立下的功勞,應該是最先的一個。
可唯獨薛子沐心裏忐忑不安,生怕自己也在慕容太後的指婚的人選當中。不過眼看十多名佳麗已經所剩無幾,他心裏也要放心了一點。
最後還剩三名佳麗,當慕容太後又指出一名文臣時,薛子沐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原位,總算是沒有自己。心裏暗自沾沾自喜,他將眼神投向郝若初,臉上偷偷流露出一絲複雜笑意。
還不等從甜蜜的笑意中回神,接下來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襲來。
“少保將軍薛子沐,英姿颯爽,有勇有謀,乃是我南北朝棟梁人才,特賜佳麗兩……”慕容太後悠悠開口說道,話到慕容太後慈和的臉一冷,仰頭冷聲詢問道。
“回太後,方才得知一名佳麗突然一點狀況,以致不能前來參選。”一名小公公戰戰兢兢的走至殿內,壓低著臉怯怯的說道。
“放肆!”慕容太後老臉一繃,一臉怒色的斥道:“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太後息怒,奴才該死。”小公公皇城惶恐的匍匐跪下,叩首在地說道。
“母後,今日乃是喜慶的好日子,為這點小事不開心,實在是不值。況且這還有一位佳麗,想必薛少保也不會介意。”蕭槿晟見狀不好,他連忙溫和的勸說道。
“太後,皇上所言極是。太後一番好意,末將倍加感動,但末將隻想一心為國效力,暫無娶妻念頭,還望太後成全。”薛子沐正好借機,也起身拱手說道。
剛才還在沉浸在沾沾自喜中,沒想到最後一個居然還是沒有逃過。這會缺一個人,算是最好推脫的機會了。
“那怎麼能行!”慕容太後一副較真的說道:“繁衍後代,也是為國效力,薛少保不可推辭。至於眼下缺一人,就……”
慕容太後在堂內掃視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在那抹輕紗遮麵的綠衣女子身上。
舞跳的那麼好,姿容也出眾,配玉樹臨風的薛子沐,也算絕配,於是慕容太後又揚聲說道:“就那名遮麵的綠衣女子了。”
“母後,不可!”蕭槿晟一臉緊張急切的說道。
哼!還真夠心急的!慕容太後不緊不慢的轉眼看向蕭槿晟,難道你就不為自己太過敏感的行為感到不合適嘛!
蕭槿晟當然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緊張和敏感,他下意識的瞟了眼殿內的綠衣女子,僅僅露出一對眼眸,卻將她內心的驚詫,全都表現在一對眸子裏。
“母後,兒臣覺得,薛少保年輕有為,一時也不急著娶親。況且眼下沒有合適人選,不如再往後挪一挪,待兒臣參謀到絕佳人選,再為薛少保賜婚也不遲。”為了挽回局麵,蕭槿晟又壓製著內心的緊張,心平氣和的說道。
“正是因為薛少保年輕氣盛,所以才要早點成家。自古以來,成家立業。先成家,後立業。而如今薛少保已立下汗馬功勞,卻偏偏缺個身邊伺候的人,哀家看著也心疼。所以借此,哀家將這名佳麗,以及那名舞姿卓越的綠衣女子指給薛少保,今後你們便是薛少保身邊的妻妾,如若有人膽敢欺負你們,那便是渺視哀家,罪責當誅!”慕容太後一臉厲色的說道,語氣中透著不可侵犯的尊貴。
蕭槿晟緊攥的雙手,關節發白可見,看向殿內的綠衣女子,正好對上她投來的目光。那眼神中布滿了哀傷和無助,他甚至看到了對自己的哀怨。
“母後,兒臣不讚同這個決定。首先是,這件事來的太倉促,其次是…”蕭槿晟稍稍猶豫了一下,又忍不住瞟了那名綠衣女子一眼,鼓著十足的勇氣,又說道:“其次是,兒臣也有一事向母後請示。”
話到嘴邊,他還是說不出口。更確切的說,是不能以一名舞姬的身份為理由。不然他接下來要求將她封為妃嬪,豈不是更不合適。
“怎麼,莫非皇上對哀家挑選的人員不滿,還是對哀家的做法有何意見?”慕容太後冷沉的一張嚴肅的臉,一副盛氣淩人般看向蕭槿晟說道。
事已至此,你居然還不死心!哀家倒是要看看,你堂堂一位萬人之上的帝王,難不成當眾和自己的臣子爭一名出身低賤的舞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