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多說無益這句話,用在此時也許多為合適,首先易呈墨沒有給她確切的答複,其次是他又默認了她的請求,兩者矛盾,也給人留下了充足的疑問。
郝若初在殿內一直等到深夜,由於最近沒有休息好,她已經有點不支,明月勸說她幾遍,說是易呈墨不會幫她,但她仍舊堅持易呈墨會幫她。
“娘娘…娘娘…”倦意濃濃中,郝若初隱約聽聞有人在叫她,原以為是幻覺,她又突然清醒的回過神來。
郝若初在殿內四處看了看,這時的明月,也從瞌睡中驚醒過來,顯然她的聽覺沒有出現誤差,明月反應比較敏捷,唯獨開啟的窗戶,她謹慎的走了過去。
“什麼人?”明月對著夜色,低沉的問了一句。
“太醫院小虎子。”漆黑的夜色中,走出一名壓低著臉的小公公。
明月轉眼看了一眼已經走過來的郝若初,既然能說出是太醫院,八成不會有詐,但是為了確保萬一,郝若初對明月揚了一下下顎,明月又嚴厲的問道:“夜半三更,也不怕撞上鬼。”
“奴才就是鬼使神差來的,子夜末,三裏殿不見不散。”小公公留下鎮定的話語,隨即便消失在夜色中。
“娘娘?”明月有些不敢確信的看著郝若初,但又像似在向她詢問。
郝若初心裏有八成把握,這個人肯定是易呈墨派來的人,但是以防萬一,她拉著明月的手,一副沉重的說道:“明月,我不想連累你,所以這件事你就當不知道,如若我僥幸,天亮前我一定回來,如若我不幸被發現,你們也別為我擔心,知道嗎?”
明月急切的說道:“娘娘,奴婢陪您一起去,多少可以有個照應。”
“不行。”郝若初堅定的說道:“多個人就多份危險,我不能這麼自私。”
“奴婢生是鳳鑾宮的人,如若娘娘有何不測,奴婢活著又有何意義,況且小皇子失事,奴婢們都有看顧不周的罪名,奴婢好歹也要去看小皇子一眼。”
郝若初心切見到蕭沫,再加上她對皇宮的路況不熟,所以她又說道:“事不宜遲,趕緊換衣服走吧。”
“換衣服?”明月一路困惑不明的看著她。
“照我說的去做,快。”郝若初迫不及待的換上早已準備好的便裝,而且是少見的黑色。
深韻的黑夜中,兩抹俏影行色匆匆的穿梭在夜色中,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刺眼。
“娘娘,前麵就是三裏殿了。”明月低沉的音聲,傳蕩在夜色中,將她們神秘的氣氛,凸顯更加緊張。
郝若初停了下來,她也壓低了柔婉的音聲,低吟說道:“你先在這等著,萬一有什麼變化,你可以隨時搭救我一把。”
明月點了點頭,“娘娘小心。”
郝若初也點頭應答後,走了過去,雖然是漆黑的夜色,但絲毫掩飾不了這裏的冷清,寂靜無聲,讓郝若初不免心生怯意。
她原以為這裏也是一座宮殿,沒想到隻是一個空蕩蕩的寶亭,看似是備用臨時停歇之用。
“有人嗎?”郝若初遲遲等不到人出現,她忍不住詢問了一聲。
依舊是寂靜的讓她發毛,內心的不安,也隨之緊張了起來,就在她猶豫是否要離開時,一道黑影從夜色中走了出來。
“易呈墨。”郝若初激動的迎了上去,雖然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他的身型,足以讓她辯分。
“讓娘娘久等了。”易呈墨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
郝若初笑了,也迫不及待的說道:“沒事,快點走吧。”
“娘娘稍等。”易呈墨輕輕的拉了一下郝若初。
“怎麼了?”郝若初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好像害怕事情有變。
“委屈娘娘換身衣服。”易呈墨將手中事先準備好的衣服遞給她。
郝若初有點不明,但心切見到蕭沫,她還是二話沒問,直接拿過衣服,找了個角落換上。
“娘娘…”明月見郝若初遲遲沒有回來,她也小心翼翼的找了過來。
“明月,我在這裏。”郝若初在角落裏回應了一聲。
明月循音走去,見郝若初一身宮人的著裝,她困惑不明的說道:“娘娘,您這是?”
這時易呈墨走了過來,看著郝若初一身宮人的服飾,看著樣子還挺像,他也放心了不少,“迎春宮守衛森嚴,隻能委屈娘娘先裝扮成微臣的隨身宮女,這樣方可能混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