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穎卻也不溫不冷的說道:“既然皇後娘娘都發話了,臣妾就當時為佛祖獻情了。”
但是那名跪在的女子,並沒有明顯的表現,所以朱麗穎又冷聲說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過來謝恩。”
那名女子起身走至郝若初麵前,隻是以僧人的禮數,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退了下去。
朱麗穎見她一句謝意都沒有,她更是嗔怒的說道:“放肆,剛才還跟本宮能說會道,這會怎麼啞巴了,難不成是詩經念多了,連句謝恩都不會說吧?”
“謝皇後娘娘不殺之恩。”那女子又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從她的語氣中,不難聽出她的冷意。
“等一下。”郝若初反應過來時,那名女子已經離開,她感覺到這個聲音的熟悉,所以她又走了上去。
郝若初打量著她的身型,以及音聲,她又問道:“你為何要遮擋著麵容?”
“貧尼麵目醜陋,不宜示人。”女子淡淡的口吻,幾乎可以讓郝若初確定,她就是昨晚她見到的蒙麵人。
為了進一步試探,郝若初又說道:“修行之人,不該注重外表等身外之物。”
“娘娘所言極是,但貧尼並非修行之人。”女子沒有給郝若初再問的機會,她又說道:“貧尼還有事務未做,貧尼告退。”
郝若初還想去追問,但是蕭瑾晟的音聲這時傳來“若初。”
郝若初聞音看去,她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那女子,隻見她也停頓了一下,但隨即又略顯匆促的離開,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子不一般,而且有種神神秘秘的感覺。
這時蕭瑾晟走了過來,她見郝若初沒有反應,所以他不明的說道:“再看什麼,這麼入神。”
郝若初看著那女子還沒有消失的背影,怔怔的說道:“那個女人。”
蕭瑾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也隻看到那女子的背影,他隨口又問道:“那個僧人?”
“她不是僧人。”郝若初還是顯得有點恍惚不定,但是蕭瑾晟聽聞她的話語,又下示意朝女子離開的方向看去,但看到的隻是一個轉身的瞬間。
即便是如此,蕭瑾晟眼中看到的卻不再是一抹身影,而是藏在他心裏多年的影子,所以他又轉向郝若初說道:“朕剛才忘了點東西,你先帶她們下山吧,朕隨後就來。”
蕭瑾晟留下急切的話語,便匆匆忙忙的離開,郝若初沒有去詢問,隻是看著他匆促的朝那個,她猜想的方向而去。
朱麗穎都看出蕭瑾晟的舉動不對,所以她隨口說道:“皇上今個是怎麼了,神神秘秘的。”
“皇上的心思,哪裏是咱們這些人可揣測的,咱們還是安心的下山去吧。”廖鳳儀留下話語,便朝寺院門口走去。
唯獨郝若初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她腳上仿佛被深陷在原地,她想去抬步,可是又抬不起來,當她能邁出腳步時,她又盲目的找不到方向。
蕭瑾晟急匆匆的尋找著那抹身影的足跡,但是在繞過那個轉彎處,他已經失去了那抹身影的蹤跡,所以他像隻無頭蒼蠅般,到處奔跑尋覓。
蕭瑾晟幾乎找遍了後山的所有地方,哪怕是一個角落,他都沒有放棄過,他知道那抹身影,就是他日思夜想了多年的貞嵐,可是見不到她一麵,他根本不能安心離開。
蕭瑾晟看著四處空蕩蕩是一片,他揚聲說道:“嵐兒,朕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可以選擇逃避,但是朕一定會找到你。”
“這麼多年了,朕隻希望你能勇敢的麵對一次,不要在折磨朕了。”蕭瑾晟無助的對著寂靜的一切,吐訴著他隱隱作痛的心聲。
直到蕭瑾晟消失在在此,那抹女子的身影,才從暗處走了出來,她依舊是帶著,可以遮掩她麵部表情的鬥笠,好像隻有這樣,她才能肆無忌憚的把內心的悲痛,釋放在表情中。
女子還是沒有能勇敢的去選擇麵對,她懦弱的轉身,卻發現蕭瑾晟已經默默的站在身後,她震驚,同時也直勾勾的看著那張,與她朝夕相伴在夢中的臉龐。
她唯一的慶幸的是,自己還有一層麵紗,可以將她所有的哀傷,全部都藏於她隱秘的空間了,可蕭瑾晟卻不同,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已經被悵然和感傷替代。
女子始終沒有勇氣去麵對,所有她還是膽怯的選擇轉身逃避,蕭瑾晟已經無力再去追逐,所以他輕輕的喚了一聲,“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