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孫兒就獻醜了。”蕭沫抱著饅頭般的小拳頭示意了一下,隨即他又一臉認真的說道:“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
雖然隻是三歲的孩童,雖然隻是簡單的幾句三字經,但他卻能把其中的蘊意,都一點一滴表達的出來,而且附有色彩個情感,這是極少能從一個三歲孩童身上,所能看到的才學。
眾人不免都為蕭沫的才學,感到驚訝,當然也不免有人嫉妒羨慕,蕭瑾晟是滿心的感慨,自己從未上心的孩子,竟已經能背得一口流利的古詩。
慕容太後心裏暗自驚喜,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而是又說道:“沫兒朗誦的可是出自那一本古詩中的詩詞?”
“回祖母,孫兒朗誦的並非詩詞,而是三字經中的幾句。”
慕容太後當然知道那幾句並非是詩詞,所以她淡然的笑道:“那沫兒可能理解,這幾句經中的意思?”
“孫兒不理解。”蕭沫絲毫沒有膽怯,在眾人都對他的態度,又開始不堅定時,他又說道:“但是孫兒願意去學,直到孫兒全部都能理解為止。”
想必所有人都聽得出,蕭沫並非是真的理解不到那幾句話中的意思,而是在給下一句墊鋪接口。
一個三歲孩童,能有如此精妙的思維,且還能考慮到為後話墊鋪,這不僅是機智的表現,且還是沉穩的前兆。
“那沫兒方才為何突然竄了出來,難道你母妃沒有教過你禮貌禮儀嗎?”
蕭沫拿起手中,從地上撿起的那塊糕點,他放在衣物上擦了一下,又放在嘴角咬了一口,他咀嚼著美味的糕點。
在旁的一位陳良儀,她趕緊忙說道:“小皇子,那塊糕點都已經髒了,快扔掉吧,別吃壞了肚子,來,本宮賞你一塊幹淨的點心。”
朱麗穎這時也不緊不慢的說道:“可不是嘛,小皇子如此金貴之軀,怎能隨便撿贓物食用,這把皇家顏麵置於何處。”
朱麗穎轉眼又對梁貴人冷冰冰的說道:“話說梁貴人就是這麼教小皇子的嘛?馨香殿雖然不算富裕,但養一位小皇子,應該還是綽綽有餘,就算梁貴人宮裏不寬裕,也大可以向咱們這些姐妹開口,都是自家姐妹,想必隻要梁貴人開口,大家多少都會救濟一把,也不至於讓小皇子,淪落到撿腳下之物來吃。”
梁貴人隻是淡淡的頷首說道:“兩位娘娘教訓的是,臣妾知錯了。”
“來,小皇子,本宮賞你一盤點心吃,這可是宮裏最精致的糕點。”朱麗穎將一盤點心,都遞向蕭沫。
但蕭沫卻很是淡定的看了眼,自己手中還沒有吃完的點心,隨即才不急不躁說道:“兒臣謝兩位娘娘美意,隻是兒臣認為,這雖然隻是一塊普通的糕點,但是丟了也未免實在是可惜,而且它隻是掉在了地上,並沒有遭人踩踏,我母妃從小就教誨沫兒,要?儉存奢失,要銘記粒粒皆辛苦之說。”
蕭沫話一出口,又讓眾人感到匪夷所思,朱麗穎和陳良儀更是麵如黑土般難看,她們原本是好意,哪想會被一個三歲孩童算計。
“來人,給梁貴人賜坐;”蕭瑾晟仰頭吩咐了一聲,隨即他又對蕭沫說道:“沫兒,來,到父皇身邊來。”
蕭瑾晟先是心有愧疚,但是在看到蕭沫竟又如此機智的頭腦,他不免為此而感到萬幸,雖然隻有一個兒子,卻能這般出色,也算是對他的恩惠。
蕭沫開心的跑到蕭瑾晟麵前,這時他又無意間看到郝若初在旁,此時的郝若初,好像還沉浸在為蕭沫的感動中,所以她一臉慈愛的看著蕭沫。
蕭沫許是感受到郝若初的溫和,所以他稚嫩的說道:“父皇,沫兒要坐皇後娘娘身邊。”
郝若初拉著蕭沫肉嘟嘟的小手,她一臉笑顏的說道:“你怎知道我是皇後?”
蕭沫一臉稚嫩的小臉頰,卻認真的說道:“母妃說過,隻有皇後娘娘才有資格坐在父皇身邊。”
郝若初下意識的去看了眼那位梁貴人,正好那梁貴人也在看向她,兩人目光對視時,都各自以笑頷首示意了一下,雖然梁貴人姿色平平,年紀看著也稍長一些,但是溫婉的給人感覺還不錯,而且能給一個孩子灌輸這麼多,可想她也是個苦命之人。
郝若初見陳良儀方才說可以叫姨娘,於是她也溫和的說道:“那小皇子可能叫我一聲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