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若初難得從暖呼呼的床榻上起身,站在一扇寬敞的窗戶前,卻因為被封閉的窗門,而感到沉悶,她伸手將窗戶推開,一股滲人的寒氣,從指間滲人體內,她猛地打了個一個寒顫。
看著外麵明媚的驕陽,她來不及釋放多天以來擠壓的情緒,這時明霞已經走了進來,許是因為她起身的緣故,明霞趕緊放下手中的點心,一邊拿著外衣,一邊擔心的說道:“娘娘,您怎麼起來了。”
明霞說著已經將手中的鬥篷披在郝若初肩上,而她隻是甜美的一笑,隨手將鬥篷拉在身上,又回頭看著外麵。
過於燦爛的陽光,和她內心的情緒,並不符合,所以也不適合她釋放身心,她隻是對著外麵,恍恍惚惚的說道:“外麵的天氣真好。”
明霞見她已經悶的夠久,再加上蕭槿晟突然態度大變,也許讓她出去曬曬陽光,有利於她身體恢複,於是她淡和的說道:“娘娘若是想出去,奴婢這就去命人給備駕。”
郝若初沒有及時給出答案,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出去,走出這扇門,她不僅沒有安全感,還要刻意的去偽裝給別人看,以她此時的情緒,她擔心做不到那麼好,所以她稚氣的說道:“不要,外麵太冷了。”
明霞在心裏暗歎了一聲,郝若初雖然癡傻,但她並不是不懂煩憂,比如她每每一個人出神時,她偶爾的瞬間,總是能從她眉眼的那抹神態中,看到一道屬於她的神韻;
明霞不做多言,所以她淡淡的說道:“是呀,娘娘鳳體初愈,還是不要見風比較好。”
郝若初笑了笑,卻又擔心自己過於正常的情緒,引起別人的猜疑,所以她拉著明霞的手,親昵的笑道:“明霞,謝謝你啊,這幾天都是你在照顧我。”
“娘娘折煞了奴婢了;”明霞頷首說道:“伺候娘娘乃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怎敢索取娘娘謝意。”
郝若初傻嗬嗬的笑了笑,“那你以後有什麼可以找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她不知道人心,到底有幾分是真,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相信明霞是個忠實的人,不僅是因為她年齡稍長,而是以她做事的謹慎和考慮事情的周全。
“奴婢先謝娘娘厚愛。”明霞臉上淺淡的笑意,卻顯得那麼真實,因為麵對一個真實的主人,她確實沒必要以一顆虛偽的心去對待,所謂,以誠待誠,以惡待惡,心機用於在郝若初身上,未免太浪費了。
“娘娘...娘娘...”小點子獨特的音聲,從殿外傳來,之所以說她音聲獨特,正是因為她一驚一乍的性子,不管遇見多大的事,總是能被她理解有誤。
郝若初還做出些好意的表情,但明霞卻不為所動,許是熟知習慣了小點子的性情,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郝若初一邊迎了出去,一邊在小點子進來後,她無謂的問道:“又是什麼事啊,瞧把你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