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提醒!”宇文絮一字一頓,幾乎能聽見牙齒摩擦的聲音。
“對了,絮姐姐可知道這玉佩上雕著的是什麼嗎?”仁綱看似有些認真地問道。
“嗬!你這麼博學,也有不認識的東西!”宇文絮得意地笑了,被這小子欺負這麼久,終於抓到機會可以教育他了,“這叫河曲彩雀,是一種很漂亮的水鳥!”
“哦?絮姐姐見過?”
“······沒有。”宇文絮的笑僵硬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接著問。
“那絮姐姐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宇文絮咬咬牙,罷了,不就是學識不如別人嗎,認了便是,不丟人!“我四叔比你博學百倍,這些當然是四叔告訴我的。四叔說這是一種很稀少的鳥,雖然他也沒見過,不過他說古書裏有記載。你要了解清楚,自己回去翻書吧!”宇文絮說完,不再理會仁綱,徑直回了自己的營帳。
“河曲彩雀······”仁綱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思索道,“不就是鴛鴦嗎?你到底是真不認識還是假不認識呢?”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宇文絮的榻上,黑溜溜的眼睛和手裏的白玉相互輝映。羊脂白玉是宇文邕送她的,為此還挨了爹爹一頓打。至今宇文絮也沒想明白爹爹為什麼要打她,從小到大,宇文邕的東西她不知道拿了多少,偏偏這一回爹爹要她還回去,她不依,便挨了打。
這是有生以來爹爹唯一一次打她,當時真的嚇傻了,爹爹氣瘋了似的拿了劍就要往她身上砍。要不是大娘攔得快,恐怕不死也殘了。宇文絮不知道爹爹為什麼那麼生氣,但她知道爹爹還是很疼她的。
爹爹······父王······
“絮兒來,這是你最喜歡的菜!”宇文毓笑著夾了一筷子魚放到宇文絮碗裏,宇文絮想起來這時的爹爹已經是父王了。
“父王不是說要喝酒嗎?今天絮兒陪你喝一杯!”宇文絮斟好了兩杯酒,遞一杯給宇文毓,另一杯仰頭就準備往嘴裏倒。突然一下,宇文絮的手被宇文毓打了一下,酒全灑了。宇文絮正想問怎麼了,卻見宇文毓口吐鮮血。
“別喝!”宇文毓大口大口吐著血,染紅了宇文絮的襦裙。
“父王!”宇文絮一臉驚恐,不過是陪父王吃一頓飯,怎麼就成了這樣。
“快走,快離開這裏。”宇文毓把她往門外推,眼睛一刻不眨的看著她,有不舍、有擔憂還有掙紮,“快去找四叔,他會幫你離開這裏!你一定要活著,答應父王一定要活著!無論將來發生什麼,無論你在什麼樣的處境下,既是有些事情有汙於名節,也沒有關係,我隻要你活著!聽見了嗎?”
宇文絮傻傻地點頭,看見宇文毓臉上竟有了淚水,她本能地上前,想要給他擦去淚水。
“走!”宇文毓猛地一推,將她直接推出未央宮外,然後一隊人馬跟著易薩保進了未央宮,宇文絮被齊恕和齊方帶到了別處。
“父王······父王!”
宇文絮猛地驚醒了,是個夢,是個真實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