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北齊太子爺(2 / 2)

“居然就這麼被男人輕薄了!”宇文絮終於忍不住了,眼淚簌簌地撲落。要說委屈,宇文絮之前活過的十幾年裏,還不曾有過多少委屈。作為明皇帝的獨女,雖不是庶出,但也尊貴非凡。父親和嫡母寵愛她,兩個叔叔處處包庇她,無論在什麼地方,都隻有她禍害別人的份,除了生母徐氏,誰還給過她委屈?

生母徐氏一心想要生個兒子,從來不把宇文絮放在眼裏。宇文絮當年還是小孩子,不懂這些,出於本性經常去纏著母親,換來的不是訓斥就是毒打。後來她懵懵懂懂地明白了點什麼,再也不去找徐氏,再後來徐氏就死了。宇文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些,她伸手摸了摸腰間的羊脂白玉,要是四叔在就好了,也不知道四叔現在怎麼樣了。

長安城未央宮內,宇文邕忽然手撫胸口,大口地喘氣,一旁的護衛齊東不禁問了句:“主上,哪裏不舒服了嗎?”宇文邕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跟宇文絮手中的一模一樣。他注視著玉佩良久,才問道:“還是聯係不上齊方和齊恕嗎?”

“屬下無能!”齊東連忙跪地。

“罷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宇文邕自我安慰道。

宇文絮哭完了,自己擦幹眼淚站起來。日子還要過,被欺負了沒有關係,爹爹說過,活著就好。“我要好好地活著!”

傍晚,又有夥夫來給宇文絮送飯,來人不是仁綱。

夥夫盯著宇文絮打量了很久,嘴裏嘖嘖了半天,還時不時點點頭,宇文絮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又是誰?為什麼盯著我看?”

“哦,小人就是這裏的夥夫頭頭,柳副將可以叫我庖丁。”夥夫笑著答道。

“庖丁······”宇文絮覺得這名字好熟,不自覺問道,“解牛的那個?”

“柳副將高明,小人的夢想就是成為那樣的人物!正好小人也姓丁,所以幹脆就讓大夥叫我庖丁。”庖丁雖已過不惑之年,說起夢想的時候眼裏還是冒著金光的。

宇文絮無言以對,沉默良久,庖丁終於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了。“那個,柳副將啊,柳副將一表人才,飛黃騰達之日不遠了。到時候,柳副將可要多多提攜我啊!”庖丁憨厚地笑著。

“文旭承蒙將軍不棄,收為副將,何來飛黃騰達一說?”

“柳副將可知今日與你······與你有肌膚之親的人是誰麼?”庖丁故作神秘,在宇文絮看來這是刻意來嘲笑她的,當即大怒,掀翻了桌案,道:“丁庖師,你若是要嘲諷柳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庖丁被宇文絮的話嚇著了,連忙跪地求饒道:“柳副將息怒息怒啊!小人就是想跟柳副將套套近乎,以後好沾沾柳副將的光。我哪裏知道柳副將對斷袖之事如此反感!我若是知道柳副將不是個斷袖,打死我也不敢來跟柳副將說這些啊······”

“停!”宇文絮打住了庖丁的話,她在話裏聽到不太好的詞,“你說,斷袖?”

“是啊,柳副將難道不知道嗎?一直都有人傳說,太子爺是個斷袖,我本來是不信的,可今天柳副將出了這樣的事······”庖丁後麵的話硬生生被宇文絮凶惡的眼神嚇了回去。

“你說,太子爺?高緯?”宇文絮有些不可置信。

庖丁點點頭,宇文絮瞬間覺得自己淩亂了:“那個瘋子,居然是北齊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