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眠沉默了良久,點頭道:“你說的這個因果我明白,我並沒有怪師父。反而我很想學到他的本事……姐姐,我們一起,幫師父把解藥找出來罷?”
傾色一愣,道:“我不行,我去給楊靜幫忙。”
“楊靜?”一提到楊靜的名字,顧風眠臉上立刻憤恨了起來,“你怎麼會去幫楊靜?”
傾色解釋道:“他也是在山穀裏,並且在不遠處自己建了一個院子,要與你師父比試,究竟誰能先找出來。你師父有你幫忙,所以我要去幫助楊靜。”
顧風眠聽了,頓時覺得那火氣就上來了,氣氛道:“師父怎麼會留他在這裏,我要去殺了他!”
傾色一把拉住了顧風眠的手,勸道:“風眠,別這樣……”
“他害得白蓮姐姐……”顧風眠揚起臉,眼中一片憤憤之色,“你都不知道她死的時候有多可憐,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他人的替身。我多次想要告訴她卻又不忍心,這一切都是那個庸醫造成的!”
傾色找來一塊傷布,將顧風眠的腳纏起來,輕聲道:“她本來不就是要死的人了?”
“可是她應該死在自己重要人的身邊,比如她的父母。”顧風眠哼了一聲道。
傾色點頭,應道:“你說得不錯,這件事情是他做得不對。但你殺了他,也不能救回那位姑娘的命。你留著楊靜,說不定他會多救很多人的命,他是一個大夫。”
“他不配做一個大夫!”顧風眠道。
“我覺得……”傾色想了想,才道,“我覺得,他以後不會再下毒害人了……而且,除了白蓮,他沒有害過好人。大部分是地方上的壞人……顧風眠,他是一個大夫,但凡一個大夫,行醫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治病救人。”
顧風眠聽了,大大的哼了一聲作為回應,但卻沒有再反駁。一晃眼,見楊靜已經走了進來。那剛被壓下去的火焰立刻又起來了,指著罵道:“你這個庸醫!你來做什麼?”
楊靜一副懶得理他的模樣,直接進了院子,推開席止君的房門。他手中拿著草藥,大概是想要席止君辨認你一下。顧風眠想要追上去,奈何腿上帶傷,隻好道:“楊靜,你不要找我師父!”
楊靜回過頭來,道:“你要搞清楚,你師父當初比我殺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不罵他?”
“你……”顧風眠氣得臉通紅,指著楊靜道,“以前的事你就不要再提了。”
“現在我也沒有殺人。”楊靜翻了個小白眼,道,“大人的事,小孩也別管。”
說著,便推開門,向席止君問道,“你可有見過這株草?”
席止君放下站起身來,接過他手中的一顆青草,接站那扇門便被關上了。
顧風眠氣了半日,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去拿醫術。嘀咕道,“若早知道楊靜在這裏,我還不如幫夙薇涼姐姐打丈去呢。”
如今北其邊境發生了內戰,這一個多月來,戰役十分慘烈。城門外已經呈現了漆黑一片,是被火燒後留下的痕跡。司徒靖恒一身輕甲站在營外,臉上一片冷漠。
忽然從營內伸出了一個頭。男裝打扮的夙薇涼從裏麵鑽出來,向司徒靖恒道:“靖恒,這樣打下去,何日才是個頭?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我們損失也很慘重……照這樣下去,城內一定會全軍覆滅。那裏麵有沒有百姓?”
“自然有百姓。”司徒靖恒沉聲道。
夙薇涼頭疼的扶了扶額,這些日跟隨著司徒靖恒沒日沒夜的攻城,她早就已經是灰頭土臉,豪無形象可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夙薇涼道:“咱們再派人去和談罷?這都是北其人,再打下去,隻會讓其他小國看笑話。”
“人無遠慮,必有近悠。楚合浩這一丈不打,他若投靠了其他國家,內戰就會上升為外站。到時候會更麻煩。”司徒靖恒輕聲道。
夙薇涼不死心地問道:“沒有可能和談嗎?”
“他不會合談的,你要知道……他是被咱們害了幾次都未曾死的人。並且,如今皇後娘娘也去世了,他把這筆帳算在北其皇室頭上,就算是玉石俱焚,魚死網破……他也不會讓咱們好過。”司徒靖恒蹬高遠眺,繼續道,“你想得太天真了,他若能真的和談,就不會在此處盤踞。而且我收到的命令是剿滅,不是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