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都變了妝,又是暗夜裏。衙門的消息還未曾傳來,所以夙薇涼三人出城得很容易。夙薇涼拉起顧風眠的手,笑道:“為保險起見,今後幾天,你都這般打扮吧。勉得被人認出來。”
顧風眠不得已穿成這樣,已經很是抑鬱了。聽夙薇涼如此說,累覺不爽。“以後就不必了吧,我如果再穿,可就不方便行動了。”
點寒笑道:“你要行動什麼?你夙姐姐說得對,就一定要穿成這樣。而且,你這樣子很好看。”
顧風眠的臉頓時更黑了。
夙薇涼忍不住捂著嘴笑了笑,道:“咱們今晚要趕夜路,明天去農家借宿。”
顧風眠聽說要借宿。擔憂道:“我沒錢。”
夙薇涼上下一打量,問道:“那你這身衣裳是從哪裏來的?”
“搶的。”
點寒微微張大了嘴,夙薇涼忍不住問道:“你不會要人家不女孩把衣裳脫下來了吧?”
顧風眠認真地點了點頭,無辜地道:“我從大牢裏出來,身上一文錢也沒有。夙姐姐你叫我換身衣裳,我又怕怎麼穿都會引起懷疑。就想到要變女妝,可是我又沒有錢買。我就潛入進了孟府,所她家小姐截了出來。然後把衣服脫給我穿了。”
夙薇涼聽得目瞪口呆,剛才她經過那巷子裏有哭起,該不會就是因為被顧風眠脫了衣服吧?
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倒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竟然把人小姐從府你搶出來,脫了她的衣裳。這叫人家姑娘日後如何做人?
“顧風眠,”點寒裏格了清啜子,教育道:“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怎麼能搶小女孩的衣服呢?”
顧風眠不解地問道:“那要搶誰的衣服呢?隻要穿女孩子的衣裳,我才覺得保險一點的。”
夙薇涼解釋道:“不是這個問題,是你不應該先把她截出來,然後脫了她的衣服。你這樣,她要怎麼做人呢?”
“她為什麼不好做人?”顧風眠奇怪地問,他隻是借身衣裳而已啊,哪裏那麼誇張了?
點寒又解釋道:“人家是個女孩子,名節是很重要的。你搶了她的衣服,就要對她負責。萬一她嫁不出去了呢?”
顧風眠畢竟還小,對於這事事情。他完全沒有考慮過。甚至覺得很是匪夷所思,“奇怪了,她嫁人不嫁人,與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脫了她的衣裳,又沒有幹別的。”
夙薇涼一陣無語,你要是幹了別的,那還了得?
“總之,你把人家帶出來,脫人家衣裳就是不對。”夙薇涼總結教育道。不能讓他有這種脫人衣服的壞習慣,小孩子要從小教育好。
顧風眠這回像是聽懂了,但又皺起眉來問:“我不把人家帶出來,怎麼脫衣服呢?如果在孟小姐自己房間裏……那麼多丫頭看著,我怎麼好動手?”
夙薇涼險些一口血噴出來,強調道:“不是不應該帶出來,是不應該脫衣服。”
“不脫衣服,我要穿什麼呢?”
對話進行到現在,夙薇涼已經無力吐嘈了。
三人加快了腳步,往興化縣外的村樁而去。雖然顧風眠沒錢,但夙薇涼與點寒的包袱之所以重,便是因為裝了太多銀子和黃金。然後就是匕首和暗器了,還有一些煉藥的器材。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片小村莊,秦知念便開始砸門,道:“請問有沒有人?”
開門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三位”女子,問道:“你們找誰?”
很明顯這孩子才剛剛從睡夢中被趕出來開院門,聲音還帶著一些沙啞。
夙薇涼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我們是路過此處,想借宿的。明天我們在這裏住一天,會給你們相應的報酬,你們家大人在嗎?”
小男孩一雙大眼在三人身上轉了幾圈,才跑回了房。不一會兒,便出來了一個婦人,看了一眼夙薇涼,又看了一眼點寒。接著將目光落在了顧風眠身上。
點寒忙介紹道:“這是我姐姐和妹妹,我們趕了一夜路,已經非常累了。想借此處休息一晚 上。”
說著,便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兩,遞在婦人手上。
婦人見到這麼重的銀兩,先是吃了一驚。接著忙請三人進來,道:“孩子他爸,又有借宿的了。”
又……
夙薇涼挑了挑眉,心道這家人院裏可真夠熱鬧啊。
好一會兒,房裏又走出來了一位壯士,看了那銀子以後,忙請三人進去。沏了茶,又命婦人去備水,自己進了裏間。不一會兒,捧了些碎銀出來,道:“這是全部的了,俺家裏窮,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