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的花園,一年四季都有花開。你隨我來。”點寒拉了夙薇涼的手,兩人一同走出門走。
小宮女見兩人出來了,這回學乖了,不等吩咐,便亦步亦趨跟在後麵。“太子妃是要出去走走吧。”
點寒點了點頭,夙薇涼道:“我們四處逛逛。”
小宮女一聽,忙和同伴把需要準備的東西備了個齊全,笑道:“太子妃既然想出去走走,應該多披件衣裳才是。雖然日頭底下照著,但到底是北風,吹涼了可不好。”
她很少如此細心,倒讓點寒挑了挑眉,微微點了點頭。
待小宮女轉身去拿外衣,夙薇涼輕輕兒在耳邊道:“明白沒有,這種丫頭,就應該給點顏色瞧瞧,不然都欺負到你頭上來了。她雖知看臉色,但你可是明正言順的太子妃,是人太子用八抬大轎子娶進來的。你再沒有後台,那也是太子妃,以後是皇後,將來是太後。明白?”
點寒對那麼遙遠的事想都未曾想過,隻頭痛地扶了額。
她在這宮中過艱難,夙薇涼的到來給了她很大的力量。在她的生命中,夙薇涼幾乎成為了最重要的人。連子徐,有時候都要靠邊站。
有一次在寢宮內,與子徐耳鬢廝磨時,提起了夙薇涼。多提了幾次後,子徐便摔了臉,說她成日裏隻知道夙薇涼。連他這個夫君也比不過。
點寒覺得有些好笑,她與夙薇涼一起經曆過的,子徐明白嗎?
夙薇涼為她做的,任何人都比不上。
手臂忽然被點寒輕輕挽住,夙薇涼奇怪地看了一眼點寒,笑道:“怎麼了?”
點寒也朝她笑笑,應道:“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多想你。薇涼……你記不住我了也沒有關係,總會想起來的。就算一直想起來也沒有關係,我記得就好。”
我記得就好……
夙薇涼頓了頓,忽然間又想到司徒靖恒。想起自己對他說的那些話。
“薇涼……你怎麼了?”點寒見夙薇涼忽然間一臉蒼白,雙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心髒部位,不由得吃驚。
“想不得,念不得……想起來就疼。”夙薇涼沒頭沒腦的解釋道,弄得點寒一頭霧水。
“什麼想不得念不得?”
夙薇涼忙甩了甩頭,將那司徒靖恒的臉完全拋開。如果說她真的愛那個男人,愛的代價是無止盡的痛心,那她為何要愛?
慢慢走著,便到了那片花園。點寒披著一件外衣,頭上別鳳型珠花,一身長裙逶迤身後,顯得雍容華貴。
她猜得不錯,浮妃此時正在院中賞花。
這片花園你種了不少花,這個季節卻隻有一片區的花開得旺盛。
而浮妃的模樣與夙薇涼想象中的又大不相同,她上身穿著一件粉色小短襖,肩上披著一件長袍襖,下身一件素色色的短裙,配同色係的繡花小鞋。她一張巴掌大的瓜子小臉,雙目傳神,花瓣小嘴,膚白似血,右眼眉尖上一顆芝麻一樣的小黑痣。整個身形瘦弱嬌小,看上去頗為惹人憐愛。
聽到聲響,她先是轉過頭,看到點寒,微微笑了一下,便迎了上來。行了禮道:“見過太子妃,今日有空來賞花?”
點寒本不欲來此處,也不太想跟浮水有多接觸。此時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便沒有再開口了。
浮妃的眼神從夙薇涼臉上掃過,見她整個臉被白布包住,先是吃了一驚,接著便笑了笑。她的笑容清澈,隻微微一笑,便露了一個淺淺的酒窩,十分惹人憐愛。
林靖國的女子身量似乎都不太高,全是小家碧玉型。這從身邊的這群小宮女們就可以看得出來。浮妃也和她們一樣,隻是那長相實在如同一朵清水出芙蓉,別說是太子子徐,就連夙薇涼也忍不住感歎。
浮妃見點寒不說話,便笑了笑道:“既然姐姐要賞花,便不打擾雅性了。妹妹先下去了。”
點寒還未曾應答,夙薇涼已經開口了:“浮妃請留步。”
浮妃本就見夙薇涼沒對自己行禮而覺得詫異,想著太子妃最近來了兩個舊友,想著應該就是這位女子了。因而頓住了腳步,笑道:“你就是夙姑娘嗎?”
夙薇涼挑了挑眉,道:“太子妃來了,你也不用走,正好那邊有個桌子,咱們過去坐坐如何?”
浮妃看了一眼點寒,見她沒有反對,便應下道:“好,咱們去坐坐。姐姐平日裏不常出來走動,此時機會正好,倒也可以聊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