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兩人之間的任何事,他們之間所說的諾言,他們之間的生死相約,他們曾經的纏綿,曾經在一起的一點一滴。
在夙薇涼的腦海裏,如今除了席止君的記憶,什麼也沒有了。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聲,緊握著的拳終究放開。
“薇涼……”司徒靖恒緩緩開口,“你視本王於無物?”
夙薇涼隻顧著落下來就吻了席止君,竟然沒有看到這院子裏站了許多人。一時愣在了原地,一陣發窘。
“薇涼……”司徒靖恒走上前,一把抓住了夙薇涼的手,緊緊地捏住,“你不記得?你到底記得不記得本王?”
本王……
夙薇涼腦中一閃,眼前這個男人……
本王喜歡你……
片斷閃過,可瞬間又模糊不清。但看著司徒靖恒臉上一臉的憤怒和悲傷,她竟然覺得心裏像少了些什麼一樣。
“你……”
“涼兒,”席止君輕叫了一聲道,“你記得他嗎?”
夙薇涼退後一步,搖了搖頭,用力想要從司徒靖恒手中掙脫出來,奈何他實在是捏得太緊,無論怎麼努力都抽不回來。
“好痛,混蛋,你捏疼我了……”夙薇涼本就虛弱,此時又使不上力氣,努力了幾翻都無法成功後,額頭上冒出了一屋薄汗。
“疼?”司徒靖恒勾了勾嘴角,道:“比起本王心裏的疼,你這也叫疼?”
話音才剛落,一柄劍忽然橫在了兩人之間,席止君淡淡地開口道:“放開她。”
司徒靖恒冷笑了一聲,道:“我若說不呢?”
一瞬間,如畫如詩麗旭已經走了過來,雖然不希望內鬥,但若席止君不是自己人,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司徒靖恒身邊。
“你放開我,司徒靖恒。”夙薇涼沉下了臉,臉上的橫七豎八的傷痕看起來分外恐怖,語氣也冷下來了,道:“為何我會記得師父,不記得你?你想過沒有?”
司徒靖恒一怔,挑了挑眉。
“我的心不想記得你,所以它就把你忘記了。一定是你對我不好吧?不然,為什麼我會忘記你不會忘記我師父?”夙薇涼揚了揚嘴角,輕聲問道,“你敢說,你沒有對不起我過?”
胸口處像是被利器狠狠刺了一下,司徒靖恒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
他對夙薇涼,也許一開始是沒有好過。他兩度認錯了人。可是……
他都改了呀,他願意用他的一切去換取與她在一起和機會,甚至連王爺的身份都可以不要了。
可是結果呢?
結果這一切都是一場空嗎?
夙薇涼靜靜地看著司徒靖恒,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情緒的變化。從憤怒,到不甘,再到後來的沉寂。那原本生動的一雙眼睛,光芒慢慢的從裏麵消失了。
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司徒靖恒如若再開口,那便是強迫她了。
“好,”司徒靖恒揚起嘴角笑了笑,剛才夙薇涼與席止君相吻的畫麵如同紮了根一般在他腦中揮之不去,直擊得胸口疼得無法呼吸。“好,好。”
司徒靖恒慢慢地鬆開了手,接著便垂了頭,轉身踏步進了廳。逆著光,他的身影很快便看不清楚,接著便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夙薇涼微微一愣,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撕開了一般,忽然出現一種難耐的疼痛。
這種疼痛不是身體上的病痛,而是一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主母……”如畫幽幽地看了一臉夙薇涼,輕聲道,“你是不是說得太份了?”
她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夙薇涼,甚至有些嫉妒她。可自從看到司徒靖恒為夙薇涼做的這一係列事以後,她便慢慢的開始接她。
隻是這一刻,她又開始討厭她了。
如詩的臉上也是不太好看,輕聲道:“主母,主上為你做了這麼多事,你不該這樣的。”
說罷,也轉身回去了。
夙薇涼舔了舔嘴唇,轉身看向席止君。
在看向他的那一刻後,她的心變好了許多。
“師父……”夙薇涼輕聲問道,“他那麼說,你不生氣嗎?”
席止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夙薇涼的臉,輕聲道:“我去給你消毒,然後上個藥。這樣下去不行。”
夙薇涼彎了彎嘴角道:“是不是我變醜了,你就不喜歡我了?”
席止君沒想到夙薇涼這樣的女人,竟然會問出這樣的白癡問題。臉上如同繃不住一般笑起來,道:“你在說什麼胡說?我隻是覺得,你回複了容貌,自己會高興一點。如果你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那我便給你加點料,讓你永遠都這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