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誇獎皇上了?”夙薇涼笑問,然後一思覺得太正常不過。那日是皇上的生日,去了的人誰不會誇獎他?
“你說朕很可愛。說實在的,還是頭一次有敢用這詞在朕身上。”司徒珞塵想起初次見麵,不由得笑了起來。
那個時候,她還是自己的弟媳,雖然他對司徒靖恒已經有了疑心,但至少表麵上的關係還是非常和諧。
不,應該說在自己心裏,一直是最疼他的。
如果沒有發生後麵那些事,他們四個人。他,司徒靖恒,夙薇涼,楚合悅……如果沒有太後娘娘的事,如果沒有……
他們會怎麼樣?
“可愛?”夙薇涼忍不住笑起來,不好意思道,“皇上,其實我現在也想用這句話中形容您。”
司徒珞塵挑起眉,不由得咧嘴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何,從夙薇涼嘴裏說出這兩個字,令他心情很愉悅。
“是的,您看你,一點也不像三十而立,有深酒窩,還有犬牙。眼睛大,睫毛長,皮膚連一般女人都比不上。”薇涼湊近了,卻還是沒有從司徒珞塵臉上找出來明顯的毛孔。
“現在,你們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好看了。不過,好在你這長相不女氣……不然上演一場耽美,那才叫好玩……”夙薇涼說著大笑。
“什麼是耽美?”司徒珞塵吃了一驚,原來這世上還有詞是他不知道的?
“耽美啊……就是……”夙薇涼想了半日,覺得就這樣直接說出現來司徒珞塵會發火,便打預防針道,“皇上先恕民女無罪。”
司徒珞塵笑了笑道:“好,恕你無罪。”
“打個比方,就拿你跟司徒靖恒兩個人來說吧,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就是耽美……”
司徒珞塵皺起眉,一副沒有聽懂的樣子。
“就是你們兩個相好……談戀愛……”夙薇涼想起這個時代恐怕是沒有談戀愛這一說的,便又道,“夫妻關係的意思……”
“斷袖之癖?”司徒珞塵問道。
夙薇涼點點頭,接著拍手道:“沒錯!”
這在北其皇城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很多有錢的公子哥都會找小倌,這是男風。隻不過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拿到桌麵上來說的。
沒想到,夙薇涼把這叫“耽美”。真是新鮮的詞。
夙薇涼還想再說,卻忽然從腦海中閃現出了一些片斷。她忽然記起來了自己的世界,記起了她殺人時候的模樣。
隻是這些樣子很模糊,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但她卻忽然明白,自己確實是從另外一個時空過來的了。因為那個地方的設施,跟這裏完全不一樣。
她好像想起來了,自己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是怎麼過來的。
卻始終也想不起來,她在這裏的最終目的。她好像忘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你怎麼了?”見夙薇涼忽然按住太陽穴,司徒珞塵急道,“你頭疼?是不是剛才還撞到頭了?”
被司徒珞塵一吵,剛才好不容易出現的一些幻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夙薇涼道:“剛才好像……有一些片斷,不過,現在什麼也沒有了。”
“你是不是,記起了什麼?”司徒珞塵問。
夙薇涼搖搖頭,輕聲道:“還是什麼也沒有想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沒關係,慢慢來。”司徒珞塵伸手拍了拍夙薇涼的肩,站起身來道,“朕要回去了,你好生歇著。”
夙薇涼要起身行禮,卻被司徒珞塵按住了,笑道:“你可別動,好好養著吧。”
“我傷得是臉,又不是腳。”夙薇涼失笑道。
司徒珞塵也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夙薇涼看著那背影,微微地歎了口氣。這臉一傷,隻怕又要在宮裏呆上一段時間了。她越是呆得久,就越是有一種熟悉的氣息。對於自己的過去,她有好奇,也有恐懼。總覺得自己一旦都想起來了,如今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
就這樣在房中又呆了一日,忽然又聽得外麵來報:“習妃娘娘到——”
夙薇涼一驚,這可是奇了,這習妃娘娘又是何人?
正在想,隻見幾個小宮女簇擁著一個清麗的女子來了。相對於漠妃娘娘的張揚,這個女子看上去比較和順,眉眼也溫柔。隻是那目光中也是隱隱地透著敵意。
夙薇涼長歎了一聲,腹誹了一翻,還是提了裙子微微福了福身體,淺笑道:“習妃娘娘吉祥。”
“夙姑娘好。”習妃娘娘的聲音很柔很輕,表情也淡然,微微笑起來的時候,像是一朵蓮花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