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輩子做我兒子。”司徒靖恒冷不防冒出一句。
顧風眠首先一愣,接著便大怒,“司徒靖恒,你敢取笑我?”
“我跟你說過了多少次,不要直呼我的姓名。這要在北其,你會被砍頭的。”司徒靖恒臭了臉道。
顧風眠冷哼了一聲:“什麼地盤說什麼話,如今你求著我呢,還這麼囂張?你可知我可以讓仙鳥馬上回去?”
麗旭忍不住摸了摸顧風眠的頭,笑道:“你這孩子,別惹我們主上生氣。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
顧風眠不屑地道:“你要怎樣?”
“我要……嗬你癢癢。”麗旭忽然伸手,在顧風眠腋下一陣亂撓。如畫向前一步,也跟著麗旭來折磨他。
顧風眠原本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豈襯麗旭如此胡鬧。他本怕癢,此時躲閃不及,一下子笑得直不起腰來。嘴裏叫著:“別鬧。”可哪裏阻止得了那四止手。
一邊哈哈笑著,一邊四處躲。麗旭撓著他,問道:“求不求饒?”
顧風眠一開始還不求饒,到了後麵笑到那腸子像打了結一般,實在是承受不住了。躲又沒處躲,隻好央求道:“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我再不瞎說了。”
麗旭停下手,抓了他兩隻手道:“叫聲哥哥聽,就放過你。”
顧風眠現在哪裏還管是叫哥哥還是姐姐,忙求饒道:“好哥哥,你放了我吧。快不行了。”
如畫跟著道:“也叫聲姐姐聽聽。”
“好姐姐。”
顧風眠笑得臉蛋兒通紅,還有兩個小小有酒窩。他的雙眼明亮,睫毛又黑又濃。本就長得極為可愛,這一鬧更是顯得粉雕玉啄,兩隻眼中帶著層層水霧,如同被欺負了的小狼狗。
麗旭看著可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輕聲問道:“先前在家的時候,你有沒有哥哥。”
顧風眠聽他問此話,本來興奮的小臉上頓時黯然了下來,猶豫了半晌看了司徒靖恒一眼才道:“有的,有幾個哥哥姐姐,不過都死了。”
麗旭聽了,越發覺得心裏柔軟。他從小就做殺手,無親無顧。除了如詩如畫兩姐妹陪著他,身邊再沒有其他人。他滿手血腥,卻在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心中有一絲隱隱的痛意。滅門的單他不是沒接過,比顧風眠更小的孩子他也殺過。隻是,那是為了活命。與這個孩子的情況也不一樣。
顧風眠見他眼神有異,便皺了眉問道:“你怎麼了?”
麗旭將手從他肩上移開,輕聲道:“我跟你如畫姐姐也是從小就沒了親人。我到底有些什麼家人,早就已經不記得了。不知道有沒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或許也可能是個大家庭罷。隻是我如今一個也記不得。我跟你一樣,小時候便被帶到了殺手組織。不過你運氣可比我好多了,有人救你出來。”
顧風眠挑了挑眉,隨即呼出了口氣,算作是歎氣了。聽到說麗旭與如畫跟他是一樣的身世,心裏難免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又想起自己家中的哥哥,不由得神傷。那雙眼睛的水氣更重了。
如畫見他可愛可憐,不由得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顧風眠的秀發柔軟,大概是洗完了頭才出來的,所以很清爽幹淨。“小家夥,以後你多跟我們玩罷?”
顧風眠心裏很願意,但嘴上卻不屑地道:“那可要看我心情好不好。”
見他如此小孩心性,麗旭與如畫心裏更為了歡喜,拉著他的手在地上坐了下來。
這三個人忽然關係這麼好,使一旁的司徒靖恒不由得鍛半張了嘴。搖搖頭,苦笑一聲。看來,隻有自己是最不會和小孩子打交道的。
這樣一想,又思及自己曾經未曾出生的小孩。若他還活著,如今也應該有五歲了吧?
聽說五歲的小孩是最難哄的,可是若他還在,自己也一定是費盡了心思翡去哄吧?
想到這裏,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席止君,不由得又是一陣煩躁。如今夙薇涼根本就不記得他,他要如何挽回?
五個人各有心思,卻也都沒有說破,天沒一會兒就已經亮了。這幾天的陰塵塵的天氣也得到了緩解。出了一輪大大的太陽,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司徒靖恒與席止君一起坐上了鳥兒身上,顧風眠吩咐道:“雖然路程遠,但塔塔的速度很快。你們小心別掉下來。如果見到了夙薇涼姐姐,記得跟她說一聲,我想她了。叫她快點記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