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既然對方在這裏,那便是朋友才對。應該不會傷害她。但飄然的臉色卻並不好看,皮笑肉不笑地道:“原來是這樣,你的意思是,你差點死過一回?”
夙薇涼點點頭。
正說著,門外的宮女走了進來道:“飄然姑娘,皇上說在處理皇後的事。若病人醒了,隻管好好照料,他忙完了再過來。”
飄然道:“知道了。”
夙薇涼看了一眼飄然,再次往背子裏縮了縮。她總是感覺眼前這個美麗脫俗的女子很討厭自己。雖然她表情是笑著的,但那笑容卻沒有半點溫度。
飄然在床頭坐下來,吩咐宮女道:“叫廚房細細的熬了粥來,備些雞蛋羹。晚上熬骨頭湯,要把那外屋的油水都去掉了,濃濃地熬成湯汁就好。”
“是。”小宮女看了一眼夙薇涼,施了一禮,便退下去了。
飄然又對另一個小宮女道:“你下去吧,我在這裏就可以。”
小宮女猶豫了一下,便也提著裙子下去了。
夙薇涼想開口叫住,但嘴唇動了兩下,終究是沒有發出聲來。如果對方真要對她不利,又何苦要救自己?
她的小動作飄然都看在眼裏,此時微微一笑問道:“你在怕我?”
夙薇涼坦言道:“你雖想得周到,但那殺氣還是隱藏不住的,你……是做殺手的?”
夙薇涼上輩子就是殺手,現在雖然她忘記了過去的事,但那對殺手的直覺還是異常敏銳的。
飄然搖搖頭,歎道:“你果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夙薇涼反問道:“我應該記得你嗎?我們不應該是朋友吧?”
問到這個問題,飄然又是微微一笑,道:“我們……一直都站在對立麵,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或許到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好朋友了。”
“為什麼?”
“因為……你喜歡的東西我也喜歡,而我喜歡的東西,又喜歡你。”飄然伸出手,夙薇涼本能地縮了一下身體,但她卻隻是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已。
“我為什麼會在皇宮,難道我以前真的是恒王妃?司徒靖恒沒有騙我……”夙薇涼皺起眉,難不成她和那司徒靖恒,以前真的是夫妻?
“以前的事你慢慢想吧,一時也說不清楚。”飄然並不想跟她多說,越說她就越覺得憤恨,最後連皇上的命令也要違背了,“你曾經放過我一命,讓我好好照顧皇上。所以我也絕對不會承你之危,但也別指望我就會喜歡你。你歇一會吧,醒了喝點兒粥,補充下體力。”
夙薇涼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但見飄然已經緊閉了嘴,一副不想再說的模樣。便也隻好不再作聲。
看她的樣子,那些記憶應該也不是什麼好記憶吧?
夙薇涼雙眼在房中環視了一圈,頓覺有些困意,便閉上了眼睛。
飄然見她睡著,便站起身來,直至窗前。遠處的音樂隱隱地傳入她的耳中,一下一下撞擊在她的心上。皇後的喪事必是盛大的,但不知朝中會因為此事,引起多少軒然大波。
果真是自古紅顏多禍水。為了一個夙薇涼,真個北其都要人仰馬翻。
她曾說過自己不是這個時空的人,難道說,她的到來是老天的意思?
命動之不可抗性,真是令人無可奈何。
這樣胡亂想了一通,意為到這種時候,皇上是絕不可能抽時間來看夙薇涼的。便將那盆裏的火燒得旺了,自己伏在桌前小睡一會。
喃喃地道:“泌鋤,你一定在恨我吧?你的仇人就在我眼前,連個小孩都不如。殺死她,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簡單。但是我卻下不了手……”
而快要步入浮雲國的如畫與麗旭兩個人,也收到了北其皇後突發疾病過世的消息。
彼時如畫正煩惱找不到席止君的人影,聽到這個消息,腦中一亮,對麗旭道:“麗旭哥,你說這北其皇後死了,席止君會不會去?”
麗旭陪著她走了這些日子,本就有些不滿,聽她這樣問,不由得有些怏怏地道:“不知道。席止君又不是北其人,皇後病逝與他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就算他是北其人,皇後死了,也跟他無甚關係。”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說咱們主母會不會去了宮裏?你想啊,這北其皇後好端端的,為何會死?會不會是咱們主母的原因?”如畫問道。
麗旭更為納悶道:“主母跟那皇後八杠子打不著的關係,而且她現在應該是還在病著,怎麼去打皇後的主義?再說,她也犯不著去招惹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