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怎麼問(1 / 2)

女人的哭泣聲再次傳來,驚得夙薇涼猛地睜開眼。

但她頭頂上還是那熟悉的屋頂。

這次她終於聽清楚了,這哭聲很近,應該就在身邊。可是她卻動不了。

她為什麼會動不了?

這不是幻聽,應該是真切的哭聲才對。

可是她又看不見東西了。

“師父……”夙薇涼心裏一陣驚慌,想要伸手卻無奈動不了。

忽然手心裏感覺到一熱,是席止君握住了她的手。

“師父,我……我剛才真的聽到了……我什麼時候會死?是不是馬上就死了?”

“涼兒……”席止君打斷她,又輕輕地抻手,幫她順了順頭發,聲音溫柔,“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師父……”席止君說了這話,夙薇涼心裏應該覺得安定才是,但她卻忽然覺得更加不安起來。

“我不會讓你死。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我讓你生過,讓你死過。而你的死,卻並不能給我帶來快樂。所以涼兒,我不會讓你離開我。卻另外一個世界。”席止君輕聲說。

夙薇涼甚至能想象出他說這些話時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

可是問題是,司徒靖恒今天才剛剛出門,回來應該沒有那麼快才是。不是要等找到血源才行嗎?難道說現在又有了別的辦法?

還是,席止君是故意支開司徒靖恒呢?

夙薇涼有大腦在飛速轉動著。他支開司徒靖恒是想要做什麼?救自己?救自己的時候司徒靖恒又為什麼不能在場?

這情況也太詭異了!

但一切想像已經是多餘的了,夙薇涼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飄飄,她連自己的呼吸聲都快要聽不到了。

但她卻依然非常肯定地感覺到席止君還在她身邊。

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席止君給自己下了什麼藥才導致這樣的情況?她雖然已經毒入骨髓,但前幾天不是才好好的嗎?沒有理由會忽然這樣啊?還有她為什麼動不了?怎麼能偏一下頭都沒有辦法做到呢?

“師父,你是不是對我下了藥?你想要做什麼?”夙薇涼稍微有些驚恐地問。

席止君似乎正在忙著準備工具,不經意地回答:“我正要救你。”

“救我?現在?”夙薇涼吃了一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更加驚慌起來,“血源呢?你用誰的血在救我?師父……師父……”

她想用力開口,可是在此刻為止,她已經連聲音都要發不出來了。嘴唇張張合合,任何聲音也聽不到了。而那隱隱的哭聲,此時也聽不見了。

“涼兒。雖然你不願意,但你不能太自私。我要救你,已經顧不得你願意不願意。等到司徒靖恒回事,那麼一切都已經晚了。很可能涼兒已經煙消雲散了。為師今天救你,隻為了讓你彌補之前犯下的錯。你身上的毒,你傷到如此程度,都是我造成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死。涼兒,原諒師父吧。”席止君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已經快要聽不見。

她慢慢地陷入了黑暗之中。

…………

寒冬臘月的天氣,四處都是一派蕭條的景像。院子裏的幾顆梨樹已經成了光禿禿的根枝椏。薄薄的積血落在上麵,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打一個寒顫。

但這麼冷的天氣,那玄衣男子卻直直地站在樹下,雙手負在身後,手上連個保暖的套都沒有。

“辭幼哥。”正在發呆間,一名少女提著裙子走了進來。“這麼大冷的天兒,您不在房裏坐著,跑這風口吹什麼風呢?”

來人正是越神堂的女殺手如詩。此時她穿著一身雪白的長襖,上麵罩著一件披風,蓋住了整個頭。走至辭幼身邊,她便脫了那冒子,抖了抖上麵的雪花。

辭幼並沒有回答她,隻是回頭看了她一眼,便又站定了。

“辭幼哥?”得不到回答,如詩隻好又重複地喊了一遍。

半晌後,辭幼才悠悠問道:“點寒走了嗎?”

如詩微微笑道:“嗯,我跟畫兒送的。可總算是跟著子徐走了。也去了咱們一塊心病。”

如詩本才不到十五歲,臉上雖然極力做著成熟的樣子,卻還是隱隱透著一絲稚氣。此時又繃著臉學著大人們的口氣說話,倒顯得有些滑稽。

所以辭幼不由得也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極淺,那嘴角彎起來還沒有讓人察覺到,便已經被壓了下來。如詩從示見過他笑,此時見著了,在內心大感驚奇。